後山，小院前。

聖師與裴淺淺坐在一起，然後從長裙的衣袖中，伸出了一根青蔥玉指。

裴淺淺的手很漂亮，聖師也是如此。

頗有一種柔軟無骨之感。

只見這根手指凌空輕輕一點，空中便盪漾開了一道半透明的波紋。

緊接著，一道畫面就在半空中浮現出來。

所謂的天眼術，便是可在神識定位住的一瞬間，遠端檢視遠處的畫面。

天玄界版·監控。

而當畫面產生的那一刻，裴淺淺便立馬驚撥出聲，用自己的小手捂住了雙眼，卻又忍不住在指縫間露出一條縫來。

傳說中的——無效捂眼。

這位少女在發出驚呼聲後，心中升起的念頭是：“這確定是我免費能看得東西嗎？”

不知道大家小時候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歷，那就是在客廳裡與父母一起看連續劇，結果電視機一開啟，男女主角就在接吻。

而且接吻就接吻，還不是那種蜻蜓點水一下下，是那種深吻，長達十幾秒，甚至半分鐘，甚至更久的那種。

眼下的畫面，便是如此。

一瞬間，裴淺淺只覺得甚是尷尬，但不知為何，也覺得有幾分刺激。

“哎呀！蔣師叔，路師叔！你們，你們怎麼能！怎麼能！”裴淺淺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在心中都語無倫次了。

要怪還是要怪她自己，是她提議聖師用天眼術看一眼的。

少女畢竟是少女，她壓根不明白，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成年人的世界究竟有多麼的豐富多彩。

時機不對啊！

裴淺淺現在坐在木椅上，雙膝直接併攏在一起，大腿也合併的嚴嚴實實，嚴絲合縫，雙腳則尷尬的呈微微的內八狀。

“要死了要死了！真是要死了！”

她感覺這是自己這些年來最最最尷尬的時刻了。

害羞，生氣，無語，無措……

心情一時之間無比複雜。

但那被雙手無效捂眼後的大眼睛，卻忽閃忽閃的，有點挪不開目光。

她反正現在才明白，什麼叫作“舌頭柔軟，卻可殺人”。

——啊我死了！

這個時候，裴淺淺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師尊。

一開始，她本以為師尊肯定比自己還尷尬吧。

師尊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男女間的情情愛愛彷彿與她無關。如今又是她動手施展的天眼術，結果卻讓自己與弟子看到了這般畫面，這簡直不要太羞恥！

可離譜的是，師尊竟然正目不轉睛地看著。

而且從她的眼神中，裴淺淺可以直接看出她的情緒。

師尊平日裡看向美好事物時，便是這等眼神！

她竟然，面帶欣賞！

隔了數秒後，聖師似乎才反應過來，然後玉手一揮，直接抹除了天眼術。

裴淺淺敏銳地察覺到，師尊不是不想看了，而是她這時候才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看別人，明顯不道德。

而在關閉了天眼術後，聖師也是一言不發，不知在想著什麼。

裴淺淺連續叫了她數聲，她都沒有反應。

“師尊！”裴淺淺沒忍住，輕輕拍了她一下。

聖師這時候才有一種大夢初醒般的感覺。

“師尊，你……你怎麼啦？”裴淺淺問道。

聖師搖了搖頭，只輕聲說了一句話：“淺淺，你先前說得對。”

“啊？什麼說得對？哪句對？”裴淺淺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聖師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沒有說話。

今日月光皎潔明亮，獨見明月，不見繁星。

……

……

小院內，路朝歌緩緩抬頭，心滿意足。

蔣新言永遠都是那般清冷，所以就算在親密之時，她也極少會發出過多的聲響與動靜。

但越是這樣的人，發出聲音時，通常都是實在無法壓制住，然後有一種從嗓子眼裡漏出來的感覺。

聲音會很細微，卻讓聽者意亂神迷。

兩人此刻皆躺在床榻上，蔣新言半個身子倚靠在路朝歌懷裡。

路朝歌直接一把抓起薄被，披在二人身上，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雖然有些事情還做不了，但美人入懷，相擁而眠，也是好的。

蔣新言身體正處於很矛盾的狀態，有些地方發軟，有些地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