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置身於中年儒士的劍域之中，他手中的【不晚】震動了一下，併發出了一聲昂揚的劍鳴聲。

在這等壓迫下，本命劍還可發出戰意昂揚的劍鳴，其實就是主人心性的一種縮影。

中年儒士看了路朝歌一眼，微微頷首。

當初俞月第一次看到他的劍域，他在俞月眼中看到的是期待，是有朝一日能與他比肩。

而路朝歌不同，他看到的是想打上一場，想超越，想凌駕！

此時，路朝歌與中年儒士站得極近。

再加上他使用了【心劍】，導致他對周圍的感知格外敏銳。

也正因此，巨大的壓迫感使得他呼吸一滯，如同大山壓在肩頭。

天地萬物皆為劍，劍氣瞬息滿人間。

這給他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腳下的泥沙可以殺他，眼前的野花可以殺他，空中飄落的落葉也可殺他！

周遭的一切，都蘊含著第八境巔峰的劍氣。

甚至……還有劍意！

當中年儒士施展劍域之時，除非你有與之匹敵的力量，否則你將避無可避，也將無處可逃。

“季老頭確定自己只跟師兄差上一線？”路朝歌的字典裡沒有怕字，所以此時甚至還有閒心在心中吐槽。

季長空最愛掛在嘴邊的就是，自己與師兄的實力，其實只是差之毫釐，僅僅只差那麼一點點。

路朝歌見過季長空的招牌絕技【眾生平等】，著實也可怕極了。

但他很確定，季長空與中年儒士的實力，差的絕對不止一點點！

“確定不是億點點？”路朝歌感到無語。

他搖了搖頭，不再胡思亂想，而是靜下心來繼續感受。

這樣的機會很是難得，劍道第一人把自己的劍域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放出來給你看，可不能浪費了。

路朝歌的那雙暗金色的眼眸越發炙熱，【心劍】被他催生到了極致。

他很快就發現，就如自己一開始所想的那樣，這個劍域裡，最可怕的並非是萬物為劍，劍氣四溢。

而是那一股劍意！

一股充斥天地的劍意！

“剛才那沖天而起的青氣，或許就是劍意。”路朝歌在心中道。

“這是劍意第幾層？”路朝歌很是好奇。

以他目前的【偵測】許可權，肯定是看不穿的。

同時，以他第五層的劍意，也能感覺到差距極大。

中年儒士看了一眼路朝歌，笑著道：“可看清楚了？”

路朝歌點了點頭。

人的性格有的時候很容易體現的。

一些不自信的人，在他人提問的時候，會給出模稜兩可的答案，甚至不敢給出答案。

而路朝歌回覆的便是看清楚了。

至少他已然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極限。

中年儒士取下腰間扣著的書卷《異獸志》，道：“那便仔細再看一次。”

說著，他翻開了書卷，取下了書卷內夾著的那片黑色竹葉。

這片竹葉平日裡是那般普通，就跟黑竹林內最尋常的竹葉一樣。

但是此刻，路朝歌才恍然大明白。

——這是劍尊的本命劍！

黑色的竹葉被他的雙指夾住，一瞬間，周遭的劍域又產生了變化。

彷彿以竹葉為中心，整個天地的一切，都成為了一把劍。

黑色竹葉也主，萬物為輔。

“兩種形態嗎？”路朝歌在心中道。

萬物皆可為劍。

也可萬物一劍！

這一劍若是落下，究竟會蘊含著多麼可怕的威能，路朝歌不知道。

他只知道若是先前的法壇，怕是有十座疊加在一起，也吃不消這一劍的！

路朝歌的暗金色雙眸緊盯著中年儒士指尖的黑色竹葉，這是他至今為止感受過的最為直觀，也是最為可怕的力量。

他的神識在飛快消耗，哪怕只是在觀劍，也有著極具的耗損。

因為實際上若非中年儒士有意展示，這一劍，路朝歌根本看不見。

萬物一劍，卻也可無聲無息，也可無形。

這個劍域究竟是什麼品階，路朝歌並不知道，但必然是紫級打底。

自己的【人仙】既然被系統判定為橙級，那麼就已然是最高品階。

從位格上看，絕對不比中年儒士的劍域差，甚至可能還會更高。

但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