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處遍以芝蔴秸撒之,謂之跴歲。”
不一會兒,就見春望取來了一些芝麻秸。
邊走邊在地上撒著芝麻秸,我們跟在春望後面,繞著房間前的院子走了一圈,這才停下來。
“倒是很有趣。”我意猶未盡的說道。
春望說:“幾位姑娘,我還要去陪魏珠守歲,就先走了。”
這時,雲漾也說道:“我也該走了。”
我忙說:“時間還早呢,不多玩會兒嗎?”
“聽說除夕之夜,若是把心愛的小物件掛在樹枝上祈福,掛得越高越好,這樣就能來年事事如意了。”雲漾憧憬般的說道。
“我去年就剪了一個“福”字的窗花,結果剛掛在樹枝上,就被風呀給吹跑了。雲漾若是想祈福,就不要掛窗花了,那剪紙太輕薄了。”茳蘺提醒著雲漾。
雲漾笑了笑道:“我要掛的東西呀,可比剪紙重多了。”
“既然是這樣,我們也不好留你了。”我說道。
春望和雲漾一前一後的走後,因茳蘺提起窗花,我們便去剪窗花打發時間了。
雲漾獨自來到一片桃花林。
此時並不是桃花春的季節,只有光禿禿的樹枝。雲漾把一個藏青色的香囊掛在了桃花枝上,她想掛的更高些,奈何就算踮起腳尖也夠不著更高的樹枝。
最後也只能掛在觸手可得的一個枝條上面。
雲漾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福。心裡默唸道:“求蒼天保佑,雲漾此生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日後能遇到一個良人,平安的了此一生。”
許完願望,雲漾默默的離開此地。
只是在她剛離開沒多久,十三挑著燈籠獨自散步到此處。
緣份就是這般巧合,這麼多棵桃樹,十三湊巧偏偏在掛著香囊的這棵樹下停留。
輕而易舉的拿下香囊,十三把燈籠靠近仔細觀看…
只見藏青色的香囊上繡著一條魚,下面繡著一句詩:魚戲蓮葉間。
可這香囊上並無蓮葉,十三思索了一會兒,順手帶走了這個香囊,來到了四爺府中。
“十三弟,你來的正好。四哥這裡正好備了上好的茅臺酒,今兒咱們兄弟二人在一起守歲,喝個不醉不休。”四爺拉著十三到裡屋坐下。
十三喝了一盅酒,略有所思的對四爺說:“四哥,十三方才在宮裡的桃花林瞧見了一樣小物件。”
“什麼小物件…”四爺說道。
十三拿出香囊,放在了桌子上。
四爺拿起瞧了瞧說道:“看這針腳精細,定是出自一雙巧手。”
“四哥,你再看那句詩是何意…”
“魚戲蓮葉間…再結合這個紋樣,這應該是一首藏頭詩。”四爺分析著。
“藏頭詩…四哥的意思是說,這香囊本是一對,而另一句詩則藏在另外一個香囊上?”十三這才恍然大悟。
“沒猜錯的話,這句詩是出自漢樂府的一首詩。”四爺想了想,說道。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那麼魚戲蓮葉間的上一句,便是蓮葉何田田。我說這個香囊上怎麼沒有蓮葉,想必是在另一個上面。”十三說完,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四爺笑著說道:“哎呀,這冬季快過去了,看來十三弟的春天也不遠嘍。”
“都不知道是何許人也,說不定是哪個白頭宮女之物呢。”十三滿不在乎的說。
“若真是人老珠黃的宮女,又怎會有這般雅緻。任憑多大的寂寞,也早被消磨的一乾二淨了。”四爺不太認同。
十三聽了,覺得這話也不無道理。
於是拿起香囊又看了起來。
任憑怎麼猜測,卻還是好奇,這香囊的主人到底是誰呢……
除夕夜難得的清閒快樂,一轉眼就過去了。
天亮一睜眼,又是忙碌的一天。
今日在路上碰見了施瀝青,他還是如初見時那般,溫和的樣子,說起話來面帶笑意。
只是看他的樣子,像是在此等候什麼人。果然,我們正說話間,顏初瑤來了。
我心想,這顏初瑤整日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施大人怎會垂愛於她。何況顏初瑤對十四爺有意,那可是人盡皆知的。
如今又跑來跟瀝青幽會,是何居心…
我心想,此女一定不簡單。
後來從別的宮女口中才得知,這顏初瑤沒進宮之前與瀝青是舊相識。原是兩人互相有意,只是自從顏初瑤進宮見了十四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