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獸人分散湊近到各關著張曜和裴晏一人一邊的洞口前,或蹲或站的在木欄外觀察著,一副好奇探究的模樣。從有記憶開始的生活,它們碰到過那麼多不同的人類中,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戰鬥力如此強大的人類,不僅頑強抵抗重傷了它們不少強壯厲害的獸人,還能一路逃跑下來。若不是因為摔落重傷,恐怕就被他們給跑了。
為了見識見識這兩個厲害的,聽說長得也不錯的人類,幾個獸人便趁著大部分哧佧獸人都忙著祭典的時候,偷偷跑進了關押人類的地點,想看看這兩個開始因為混亂沒圍觀到的人類,到底是長成了什麼樣。
洞中的光照,實在是太過暗淡,就連視力算是不錯的獸人們,在這昏暗的洞中也幾乎看不清楚什麼。但在巡視打量到躺倒在地上,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獸皮的張曜時,雖然看到張曜身上滿是草藥和血跡,髒兮兮的,但這並不能掩蓋掉張曜本身,那具極度符合獸人喜好的,修長矯健的結實身體。顯露出來的面板顏色,似乎也對極了獸人們的胃口,勾得在木欄外的獸人,更想湊近看清楚張曜那張埋在黑暗中的面容。
有個獸人蹲在邊上,看著看著不由心猿意馬起來,伸出爪子便想要把木欄給弄開,立刻被其它的獸人大吼聲給喝止了住,其它獸人用獸語對著這個想要破壞木欄的獸人,咆哮了幾句,像是在警告那獸人別輕舉妄動,它們只是來看看的,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可就不好辦了,這兩個人類的實力不像一般捕捉到的人類,即使看似昏迷也要提防住。
至於被關在另一邊石洞中的裴晏,雖然長相和身材也應該是獸人偏好的型別,但因為一身比張曜還髒亂的偽裝皮毛,混合著身上的血跡草藥等等汙漬,加上還披在身上的寬大破爛斗篷,大致把他的真實樣貌和體態都給遮蓋了住,因此他受到的注目並沒有張曜那麼多,獸人觀察著裴晏的目光,還是多半帶著點畏懼,聽說這個偽裝成獸人樣的人類,可是連全獸人都被他殺死了好幾個,只是一個人類的力量,就那麼強大了……
觀察打量了一會,估算時間,獸人們覺得也差不多該離開了,雖然目光還依依不捨徘徊在張曜裸露在外的精壯漂亮的面板和身體上,用視線算是飽了眼福,可這幾個獸人都清楚知道,這麼好質量的奴隸,那些會變身的強大獸人們,肯定會來爭相搶奪的,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它們這些獸人的份。難得的好奴隸,它們永遠只能用眼睛看看而已。
一個獸人在臨走前,奮力把它滿是獸毛的手爪,伸進到張曜待著的石洞木欄之間,企圖最後摸上一把那小腿也好,可惜張曜縮靠著的位置,太過靠裡邊,就差個幾公分而已的距離,抓半天沒抓摸到,又被其它的獸人嘶吼警告著催促,想摸人的那個獸人,只得不甘心的將爪子收回,一同離開了石洞通道,慢慢走遠……
洞內,在靜靜地沈默了許久,久到外面什麼聲音都再也聽不見,耳邊重新靜到能聽見水珠聚集,滴落下來敲打在石壁上的聲響後,張曜才慢慢從潮溼的地面又坐起身來,想起那個剛剛差點便摸到自己腳的哧佧獸人,就感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差一點……他就要沈不住氣的動手了,想把那快靠向自己的獸人,給宰了。幸運的是,獸人再怎麼努力,還是離他有點距離,沒抓到他,因此張曜也忍住沒有爆發出來。感覺手心一抽疼,攤開手心一看,才發現是因為剛剛太過緊張用力抓握,把手中的薄片利石握得太緊,而刺傷了自己的手心。
看著手心滲出的血痕,張曜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將鮮紅的血珠捲入到口中,感覺鹹鹹的鐵鏽血味擴散在口腔內,愣了好一會,張曜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嚓啊!什麼時候自己也受裴晏的影響了,還真的自舔傷口,難道真的會好不成嗎?皺著眉不由又想到了裴晏,張曜覺得自己好像在無意識間,已經受到裴晏潛移默化的影響,行為舉止都有點同化了。
轉頭望向對面的洞口,張曜漆黑如夜的雙瞳中,透出一絲迷惑和不解,為什麼想到自己可能被獸人觸控,就打心底感到噁心和起雞皮疙瘩呢?雖然獸人們確實也長得有夠驚悚,但自己卻又能接受裴晏的觸控,接吻和更親密的接觸,似乎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排斥感,自己是怎麼了?垂下視線又注視上自己手心被利石割開的傷口,張曜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算了,暫時還是不糾結這問題了,抓了抓頭,現在的時間,還是先想想怎麼逃出去吧。
一想不明白,張曜就選擇先跳過,先把思緒轉回到現在更重要的該如何逃跑的問題上。Luc提的建議他都明白,兩種果實他該如何抉擇,才能讓他和裴晏逃出去的成功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