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不是讓我挑掉那幾只蟲子嘛,所以我現在就來了”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副悠閒狀。
聞言,南亦海詫異挑眉,“現在!?”對於女兒的速度,有點驚訝。
安晴勾起嘴角,“嗯哼”,也不知她在打什麼鬼主意,南亦海只好坐等她解惑,這時,一位奴僕上來傳話,“夫人,寶嬸她們已經到了,在樓下等著”。
南亦海眸光一轉,“你叫她們來的!?”。
“好了,下去吧”安晴站起來下了樓梯,看見寶嬸三人都用錯愕的眼神看著她,是沒想到她會在這裡,而且似乎已經隱隱察覺到什麼,不過寶嬸的手拍了拍夾在手臂裡的藍色本子,很快又恢復信心滿滿的笑容。
“大小姐”三人齊聲喚道,在瞧到她身後跟著下來的人又喊了一聲,“南夫人、南二小姐”,其他工人見當家人和兩位小姐也下了樓,鐵定是有什麼大事,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
安晴站在眾人面前,當面大聲宣佈,“寶嬸、六嬸、安嬸,我代表咱家米行,正式辭退您們”,聞言,人群中泛起了一浪抽氣聲,個個無不訝異震驚,她們怎麼說也是南家的功臣,怎麼說辭就辭了,頓時,竊竊私語在店鋪裡盪開。
“孃親!她怎能——”南蓉欲上前阻擾卻被南亦海抬手擋住,“少安毋躁”,雖說如此,但南蓉還是瞪眼乾焦急,寶嬸是米行的老臣子,在工人裡面擁有一定的帶領地位,個個視她們馬首是瞻,如果貿然辭退,想必會引起公憤,這不,剛宣佈,工人裡頭就已經引出一浪浪的聲討呼喊。
“憑什麼,寶嬸她們沒功勞都有苦勞,憑什麼說辭退就辭退!”。
“寶嬸她們太可憐了,老來才被拋棄,這算什麼,過橋抽板嗎!”
“這太沒人性了”,原本還面露難色急想辯說的三人立馬變得處之泰然。
“大小姐,老奴一輩子為米行勞心勞力,今兒換來一句無情的辭退,這、這讓老奴下半身怎麼過呀”,說道動情之處,老淚縱橫,無一不令一群工人為之動容,一眾起鬨為老婦討說法。
這樣下去肯定會導致一群人罷工,南蓉也看不下去了厲聲吼道:“南安晴!你別無風起浪!挑撥咱們工人的情緒!”,南亦海一隻繃著嘴角凝視著那抹單薄的背影,探究著她的能力。
安晴將鬨鬧聲置若罔聞,凝著寶嬸揚起了冷笑從袖袋裡掏出一疊紙張,隨意翻看著,“寶嬸,賭坊的錢都還了嗎”。
“什麼賭坊,這是老奴的家事”眸光一閃而過的慌張,佯裝鎮定,心裡頭正翻天覆地。
“嗯??????也是”安晴也不深究,轉眸一笑,眼眸閃爍著狡黠的笑意,“那你能否以低於市場的價格將米行的米私自交易的這件事,發表一下你的個人意見呢!?”。
這一說,寶嬸立即苦著臉叫冤,“冤枉呀~!老奴可沒做過這種有損米行利益的事呀”,轉身想向南亦海請求明察,“當家的,咱們勞苦一輩子,又怎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呢”。
南亦海臉色沉黑,沒作回答,反而將目光移到安晴身上,眼見南亦海說不動,寶嬸扭身將問題拋給眾工人,“你們說,我寶嬸會是這樣的人嗎!”,誠懇
41、殺雞儆猴 。。。
的表情,加上嚴詞厲聲的訴說,工人們也被她扇動了。
“是啊,寶嬸為人老實本分,又怎會做出偷雞摸狗的事呢”,只要有一人說項,其他人就蜂擁而至,無一不是相信寶嬸,支援寶嬸的話,寶嬸一邊感激道謝,心裡一邊正得意萬分,憑她老臣子的地位,別說是安晴,就算是南亦海也難動她分毫。
鬨鬧的場面吵得安晴頭風病又起,扯著嗓門大吼一聲,“吵死了!”,中氣十足的咆哮,嚇得眾人鴉雀無聲,呆滯的凝著女子。
揉著額頭,安晴將寶嬸一直將米行的米私自販賣的單據統統拿了出來拋向空中,白紙黑字紛紛而降,工人們好奇撿拾,突然,質疑的聲音起伏跌宕,六嬸也拾起檢視,這一看不要緊,直把她的心給看沒了,頓時腳跟涼到頭頂,“寶嬸,這、這是——”,在看到六嬸手上的字條時,原本還信心十足的她也一下子失了魂,“為什麼,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你將米拿去賣了,然後再買入一些低價米以次充好,摻合在永泰的米里頭,還有鋪子的米價相比於其他店鋪稍貴五文錢,恐怕,你們是連差價也要賺取吧”。
“你、你——”寶嬸激動的顫抖著手指,憤怒與絕望覆滿了老臉。
安晴不想跟她久纏,又掏出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