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只用根帶子鬆鬆的束了束,烏黑光華,披在肩後。白色內衫綢緞水滑鬆鬆垮垮,脖間閒掛一個金鎖,真是說不出的風流俊俏。這,這副模樣,分明是春宵一度,春睡方醒,春眠不覺曉,花落知多少。
庭院裡靜的落根針都能聽見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比平時大了一圈,連一向眼睛小的我們分不清他到底是睜眼還是閉眼的何小樂師兄,我也看見了他的眼珠。
“哼,原來不光是偷雞摸狗,還偷人啊。”小郡主陰陽怪氣的笑了兩聲。
偷,偷人!我嚇了一大跳,吞了一口唾沫抖著嗓子道:“江辰,你去我房間裡幹什麼?”
他瀟灑的掩了掩衣衫,衝我溫柔的笑了笑,含情脈脈道:“我來幹什麼,你不知道?”
庭院裡再次靜的連風都不動一絲。
我腦子哄的一聲,呆呆的看著江辰,說不出話來。我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穿成這樣去我房裡做什麼?既然穿成這樣,又跑出來做什麼?
他路過小郡主身邊,冷冷橫了她一眼道:“郡主,你要想搜,只管進去。”
我趕緊道:“不行。”
他走到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聲音低柔地笑了笑:“我都出來了,你還怕什麼,你方才不就是怕他們進去看見我在裡面麼?”
眾人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結巴著:“我,我不是怕她們看,看見你,我是怕她們看見。。。。。。”
〃重山劍譜〃四個字我不能說出來。於是,這句辯白等於沒說,我發現,除了師父,所有人的眼神都變的曖昧起來,意味深長的瞅著我和江辰。無涯門的大俠嘿嘿嘿的憋著笑,也不怕憋出內傷來。遠山派的兩位美人,露出了驚訝,羨慕,遺憾等表情。
我單單不敢去看雲洲的眼神,因為,我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只會更黃。
江辰又慢悠悠對小郡主譏笑道:“郡主,你要不要親自搜一搜我的身上。”
郡主臉色緋紅,恨恨的瞪他一眼。
江辰哼了一聲:“你若是搜不出東西,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郡主卻沒理他,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頭對雲洲報以一聲譏笑:“子昭,你好眼光。”說完,對身邊的侍女道:“走。”
這也太莫名其妙了,來勢洶洶卻草草收場,臨走還對雲洲說那麼一句,實在是蹊蹺。
師父一臉尷尬,臉色有點灰白。他拱著手對看熱鬧的幾位外人道:“這個,我徒兒雲末和江辰上月已定了婚約,來日,我請大家去逍遙門喝喜酒。”
無涯門的幾位漢子嘻嘻哈哈的散了去,遠山派的兩美女和武當道長也說了兩聲賀喜之後散了去。庭院裡只剩下面面相覷的幾位師兄,大眼瞪小眼,看著師父,我,和江辰。
師父咬牙切齒的衝著江辰和我道:“你們兩個給我進來。”我第一次看見師父大發雷霆,很帥,很震撼。
我愣愣的跟著師父身後進了屋子,師父將門使勁一關,“哐”的一聲巨響將我震醒,我扯著師父的袖子哀號道:“師父,你剛才說什麼?我幾時和江辰定了婚約?”
師父抽著涼氣咬牙切齒道:“你們二位,除了成親,還有別的法子麼?”
我急道:“師父,我什麼都沒做啊。”
師父怒其不爭的看著我:“雲末女俠,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光天化日青天白日的從你房裡衣衫不整,妖嬈嫵媚的走出來,除了你的丈夫,還能不能是別人?你若想以後還能在江湖上抬頭做人,除了速速和江辰結婚,別無二法。”
我越過師父的肩頭看向江辰,他一臉的無辜和驚訝,彷彿自己也是受害人,正打算和我同病相憐,互相慰藉。
我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狠話:“江辰,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如果可以,我恨不能每個字裡都帶著一把小攮子,捅他一身小窟窿。
他一臉委屈:“小末,我剛才見你不肯讓她們進去,猜想到你房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從後窗跳進去看一看。我這麼做,只是想轉移她們的注意維護你而已,我實在沒有非要娶你的意思。”
我險些嘔一口血出來。他壞了我的名聲,還來這麼一句。
我惡狠狠道:“你不想娶我正好,我也不想嫁你。”
師父怒道:“小末不可任性!女子名聲重於性命,師父難道會害你不成?”
江辰摸著眉梢嘟囔了一句:“我的名聲難道就不是名聲嗎?”
我委屈的看著師父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