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的本地選民,而不是
“手無寸票”的非法移民。更何況今
年是國會選舉年,這一壓力分外顯著。
“南北柏林牆”仍在生長
其實,美國民眾對非法移民的排斥,固然有“經濟理性”在起作用,但同時不能不說也
有種族歧視的成分。非法移民固然搶走一部分飯碗,但是,一個國家的工作總量並不是固定
的,非法移民透過提供便宜的勞動力提高了僱主的利潤率,從而也提高了僱主的追加投資率,
相應地,也增加了就業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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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教授的研究成果,經過對資本利潤率影響的調整,最後結論是,非法移民對高中以
上學歷的美國人的工資收入沒有影響,就是對高中以下學歷者的工資水平的壓低程度,也小
於
5%。另外一些學者的研究,乾脆就表明非法移民對美國任何階層的收入都沒有負面影響。
就算
Borjas的研究成果是對的,普通美國民眾真的對一小撮高中以下學歷的人不到
5%的
收入水平那麼在意嗎?還是,他們的潛意識裡,其實是不希望那些矮小的、長著印第安人臉
孔的、不說英語的人頻頻出現在他們的社群裡?聯想到美國
1882年的“排華法案”,1965
年以前對亞洲移民的明文限制,應當說,美國移民政策裡面的種族主義幽靈,還沒有完全消
失。
從更深的角度來說,這次非法移民的大行動,不過是在全球化背景下勞資不平衡的一個
反映。今天我們已。。習慣“地球村”這樣的說法了,但是,資本的自由、商品的自由,並
不等於勞動力的自由。華爾街大亨的資本,可以任意到第三世界國家的金融市場上進行投機,
但是第三世界國家的公民,並不能任意地跑到發達國家打工。冷戰之後東西柏林牆倒塌了,
但是全球化過程中的南北柏林牆卻在生長。一個墨西哥人悄悄潛入美國,的確是違法美國法
律的,但是,當美國一個小時的工資相當於墨西哥兩天的工資,他的選擇,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他不偷不搶,純粹是在美國最底層,那些幾乎沒有美國人願意幹的職業當中,掙一份血
汗錢而已。如果說他有什麼錯的話,唯一的錯,不過是當年不幸生在了墨西哥而已。
無法將主張強加於人
不幸的是,非法移民的這次大遊行,雖然鼓舞了非法移民計程車氣,但也激起了保守勢力
的反彈。著名的反非法移民組織“The Miniutemen Project”的一個領導人,乾脆說:那
些沒有合法身份的外國人,竟敢跑到我們的大街上、揮舞外國的國旗遊行示威,藐視我們的
法律,這是徹頭徹尾的暴民統治。
他的表達方式雖然極端,但是代表了很多右翼美國人的心聲。別說右翼美國人,就是合
法移民,比如很多中國留學生,對非法移民的上街遊行,也頗有微辭。在一個留美學生的論
壇上,一箇中國學生憤憤地寫道:“我們這些年辛辛苦苦地考託福
GRE,讀書、找工作、
交稅,老老實實排隊等綠卡,憑什麼他們偷渡來的,還要搶在我們前面拿綠卡?”
另一方面,右翼畢竟只是美國社會當中的一支力量。移民問題,正如美國社會的其他問
題,還是要在美國充滿權力制衡的政治框架中尋求解決方案。就非法移民這個事情,我們可
以看到美國政治當中諸多力量的博弈:參議院的溫和派和眾議院的強硬派之間、民主黨與共
和黨之間、共和黨內部之間、聯邦與州之間、不同種族之間、立法機構與白宮之間、選民與
政治家之間,都有不同的立場,但都無法將自身的主張強加到對方身上,只有透過不斷的周
旋、牽制、談判,政策才有可能出臺。也正是因此,非法移民政策暫時卡在了國會的喉嚨,
只能等“秋後算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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