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飛道:“在邢飛、李凡出動的時候,兒就已經命人前去告知曹雄,讓他立刻將徐猛和王興二人拿下,另外,這六人的家屬已經全部抓獲。”
站在一碰的韓藝聽得暗自皺眉。
“很好!這一次你做得非常好。”楊思訥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表示鼓勵,又走上前,瞧了眼一旁站著的韓藝,可見他臉色半點喜色都沒有,兀自靜如止水,心中頗為讚許,笑道:“韓藝,這一次真是幸虧有你,我楊家才能夠躲過這一劫,能破此案,你真是厥功至偉。”
殊不知韓藝也非常奇怪,為什麼自己心中連半點興奮感都沒有,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出現,微微頷首,不卑不亢道:“楊公過獎了,小子來此只是為了報恩,不敢邀功。”
楊展飛一揮手道:“韓小哥,那區區一貫錢,又怎能比得上這金菩薩,不可一概而論,你也不必總是放在心上。”
你說的倒是輕巧,若非那一貫錢,我恐怕都還不知道如何在這裡生活下去。韓藝如實道:“也許一貫錢對於二公子而言,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當時的韓藝而言,卻是救了韓藝一家的命,在韓藝心中,那一貫錢的恩情卻也不必這金菩薩輕。”
楊展飛一愣,不知如何說是好。
韓藝突然又抱拳道:“韓藝曾冒犯過楊公和二公子,也請楊公和二公子能夠既往不咎,那韓藝就心滿意足了。”
楊思訥聽得哈哈一笑,心裡哪能不明白,這既往不咎指的是什麼,暗道,這小子還真是機靈。道:“好,說得好,你如此年輕,就能夠做到如此,真是難能可貴,但不管怎麼說,你始終幫了我楊家大忙,我若不報以厚謝,一來,於情於禮不合,二來,試問將來誰又甘願為我辦事。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夠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說話時,他眼中還含有幾許期待的目光。
韓藝稍顯猶豫。
楊思訥見他露出猶豫之色,便道:“你只管說就是了,無須害怕。”
韓藝道:“楊公,小子認為再大的罪,也不應該罪及家人,顯然劉俊他們的親人並不知此事,所以,還請楊公饒他們一命。”
楊思訥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韓藝會提出這要求來,微微皺眉,道:“此事事關重大,已不是我說了算,就連劉俊他們該如何處置,都得由陛下親自來判決。”
這可不是小事,而且已經公開了,所以楊思訥沒有做主的權力。
這韓藝當然知道,道:“但是楊公若願意的話,倒也可以保全他們家人的性命。”
楊思訥道:“此話怎講?”
韓藝道:“菩薩本是教人向善,如今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我想菩薩也不希望再多添鮮血,一尊從鮮血中重生的菩薩,我想絕不是皇上想要的。”
他話說的不多,也算不上隱晦,但是他的態度不是教楊思訥怎麼做,而是稍微提醒一下,這就是聰明人說聰明話,雖然他有大功在身,但他始終只是一個小農民,而楊思訥則是貴族,你不能仗著自己立下大功,就對著楊思訥指手畫腳,這絕非明智之舉。
楊思訥畢竟混跡官場這麼久,韓藝這麼一說,他立刻明白過來,心中暗自讚許,點點頭道:“好,這事我答應你,至於成不成,還得看陛下的意思。”
“多謝楊公。”
楊思訥似乎等了片刻,見韓藝不再開口,於是道:“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要求了嗎?”
韓藝略顯錯愕的搖搖頭。
楊思訥瞧了眼楊展飛,楊展飛心領神會,道:“韓小哥,其實以你的才智,屈居農田之上,未免有些屈才了,你何不上我楊府在我爹爹身邊當一位幕僚。”
招攬之意,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
韓藝似乎也沒有想到楊思訥會招他做官,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過,他幾乎都沒有怎麼猶豫,就道:“承蒙二公子看得起韓藝,但我從沒有這打算,而且我這人隨性慣了,也不適合官場,所以,多謝二公子的一番好意,韓藝實在是承受不起。但是,楊公今後若有用得著的韓藝的地方,韓藝一定義不容辭。”
他逍遙自在慣了,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若入官場,那些繁瑣的規矩會讓他抑鬱致死的,他就是水裡的魚,天上的鳥,喜歡待在水裡和天空,絕不是籠子裡,即便那籠子是純金打造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籠子真是純金打造的,他或許會想著把籠子叼走,而不是住進去。
楊思訥很是驚訝,有官不做,甘願做一個農民,這真是令人難以理解,“難道你想種一輩子的田麼?”
韓藝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