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師卦走上前來,道:“韓小哥,你沒事吧?”
他沒有從韓藝臉色看到半點欣喜之色,反而眉宇間透著一絲愁色,這讓他感到非常奇怪。
韓藝一怔,臉色流露出一種非常怪異的笑容:“真是多謝二位了,我………我先去看看無衣。”
盧師卦夫婦木訥點了下頭,眼中滿是疑惑。
“先失陪了!”
韓藝微微頷首,便往出得大廳,往蕭無衣的閨房行去。
可是來到屋門前,韓藝又停了下來,但見他鼻尖滲出汗珠來。
“是夫君麼?”屋內的蕭無衣似乎聽到了韓藝的腳步聲。
韓藝一怔,一抹臉上的汗珠,道:“是我。”
說著,他便推門而入,這一入門,他臉色大變,哈哈道:“這古人云,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可我看不是這理,應該說只要持之以恆的耕耘,終將會有收穫的。”
他話音剛落,一個枕頭就飛了過來。
韓藝輕鬆的將枕頭抓住。
“呸!什麼耕耘,我難道是,呸………真是下流至極。”慵懶躺在臥榻上的蕭無衣狠狠剜了他一眼。
韓藝嘿嘿一笑,走上前去,坐在臥榻邊上,拉著蕭無衣的玉手,但是這話卻卡在喉嚨裡面,說不出口來,或者他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蕭無衣好奇的看著他:“你怎麼呢?”
韓藝一怔,笑道:“我想我是太高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無衣眨了幾下眼:“你很高興麼?”
韓藝一愣,道:“難道你不為此感到高興嗎?”
蕭無衣輕輕撓著玉頸,眉宇間透著忐忑之色,“我………我………。”
韓藝略顯緊張道:“你怎麼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不是的。”蕭無衣螓首輕搖,又稍顯怯意道:“夫君,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生我的氣。”
“我哪有這膽啊!”韓藝苦笑道。
“去你的!”
蕭無衣輕輕拍了他一下手臂,又道:“不瞞你說,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為此感到擔憂,甚至於不敢告訴你,我怕是因為我年紀大了,故此才一直懷不上。可是………可是如今算是如願以償了,可我………我又無法高興起來。人人都說賢妻良母,可見賢妻和良母是相輔相成的,可是我知道自己不是賢妻,連自己的丈夫都照顧不好,這良母又從何談起,我………我怕我當不了一位好母親。”
別看她向來都非常自信,但是在妻子這個角色中,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當下的標準來看,她知道自己絕不是一位好妻子,因為她幾乎什麼都不會做,不會也就罷了,而且她甚至於討厭在家相夫教子,這跟元鷲很像似,嚮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覺得是老天讓她遇到韓藝,因為韓藝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跟韓藝在一起她覺得非常輕鬆和開心。
可是如今要做母親了,這可就是無法逃避的責任,韓藝可以自己照顧自己,還可以照顧她,但是孩子必須要大人的照顧呀,因此這讓她非常忐忑不安,她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勝任母親這個角色。
“夫君,要不你用你的心理學開導我一下。”蕭無衣又羞澀道,因為韓藝的心理學總是能夠將她的缺點化作優點,因此她希望韓藝再度令她開心起來。換句話說來,她對於韓藝的謊言非常痴迷。
可是這一回,韓藝卻是看著她怔怔不語。
蕭無衣見韓藝面色怪異,緊張道:“夫君,你怎麼呢?是不是覺得我不好了?”
韓藝一怔,道:“當然不是。”說著他緊緊握著蕭無衣的手,很是尷尬道:“無衣,不瞞你說,其實………其實我也跟你一樣。”說到後面,他幾欲落淚。
“啊?”
蕭無衣錯愕的看著韓藝。
韓藝嘆了口氣道:“在此之前,我也為此事擔憂過,我也想盡早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方才盧夫人告訴我你懷孕後,我原本應該非常開心的,但是我也開心不起來,只覺肩上沉沉的,一股無形的壓力令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因為………因為我也沒有信心做一個好父親。”
他對於父親的印象,不是那韓大山,而是他後世那個父親,雖說他克服了婚姻恐懼症,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層父子情,是他以前從未感受到的,因為他並未做過父親,他以前是那麼的記恨他父親,是絕不可能原諒的,沒有將他父親騙得傾家蕩產,他已經覺得自己是一個孝子了,不過他還真動過這念頭。然而,他記恨的是父親,是這個角色,因此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