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的如此的對立,因為他們都不是官員,是百姓,官員對立,那是稀鬆平常的,百姓如此對立,就真是非常少見,偶爾還能夠隱隱聽到幾句對罵聲。
對此,契何力他們是倍感擔憂。
不過百姓也都沒有歡呼,因為韓藝與薛仁貴他們都是全身戴白,連戰馬都戴白,人人垂著頭,渾身上下散發著悲痛之情,根本沒有凱旋之師的那種感覺。
百姓也不太好意思熱烈歡呼,氣氛反而一度比較悲傷。
道路邊上的一家旅館內,崔戢刃看著這一切,不禁感慨道:“一舉一動,都能夠牽動全城百姓的喜與悲,真是厲害啊!”
王玄道道:“不知崔兄認為韓藝會站在哪一邊呢?”
崔戢刃不答反問道:“你何時見他選邊站過?”
王玄道微微一笑,道:“也是,他從來都是以自己的利益出發,真的非常期待,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不止是他,很多人都在期待著韓藝的表態,雖然韓藝沒有軍隊,但他畢竟是尚書令,又是此戰的大功臣,而且他身邊還有著一群輩分非常高的統帥,他的表態兀自是至關重要,但沒有人敢斷定他究竟會選擇哪一邊,他雖是尚書令,但他也是一個商人,並且一直支援著商人。
張文灌他們倒是沒有出去迎接,而是在李治的靈堂前等候著韓藝,因為如今沒有皇帝,他們知道,韓藝回來,肯定會先來這裡的,當然,慕容寶節一派也在,他們絕不會允許另一方先與韓藝交談。
其實這皇帝駕崩,向來就不急於出殯的,等上幾年都是很正常的,表示親人、大臣、百姓對先帝的不捨之情,這宮中也有一套專門的辦法保證屍體不腐爛。
但李治之所以還躺在這裡,是因為沒法出殯,一來沒有錢,二來沒人,三來百姓對立的如此厲害,根本營造不出出殯的氣氛。
“陛下!”
只聽得老遠傳來一聲悲痛的呼喊聲。
張文灌他們不約而同的側目看去,當即一呆,只見韓藝一邊哭著,一邊瘋狂向這邊跑來。
沒有等他們回過神來,韓藝便已經衝入靈堂,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喊道:“怎麼會這樣呀?怎麼會這樣啊?陛下,臣對不起你呀,是臣害了你呀,要不是臣無能,未能及時提陛下分憂,陛下你又怎會。。。怎會。。。啊。。想當年臣只是一個田舍兒,全蒙陛下知遇之恩,臣才有今日,臣真是枉為人臣啊。。。。。。”
他哭得是撕心裂肺,一邊哭,一邊還打自己的腦袋。
張文灌他們見罷,都哽咽起來。
“。。。。。。臣要隨陛下而去。”
韓藝突然站起身來,就往身邊的樑柱撞去。
這可是將大家給嚇壞了!
得虧薛仁貴他們剛剛進來,一把就將韓藝給抱住,那薛仁貴可是天生神力啊,韓藝在他懷裡真的就如同一隻弱雞,根本沒法動彈,當然,要不是看到薛仁貴在身邊,他也不會去撞啊。
張文灌他們也嚇出一身冷汗來,心想,難道他解散大軍,目的就是要為陛下殉葬?
他們趕緊上前,安慰道:“尚書令,如今陛下剛剛去世,大唐可都指望著你,你若還惦記著陛下對你的恩情,可得保重身體,萬不可自尋短見啊!”
“尚書令,如今國家可不能沒有你啊!”
。。。。。。
韓藝根本不聽,哭喊道:“我這種不忠不孝的臣子,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放開我,我要隨陛下,我要隨陛下去。。。。。。啊。。。。。。”
“尚書令,尚書令。。。。。。快。。。快傳御醫。”
韓藝喊著喊著突然就昏倒了過去。
阿史那彌射他們一看,這統帥怎麼昏過去呢?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他們才剛剛回到長安,根本不清楚情況,張文灌他們一定會趕緊遊說他們,不然他們處在這裡幹嘛?
不行,我們也得昏!
剛剛才將韓藝抬出去,契何力他們立刻也上去哭得是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張文灌、慕容寶節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也覺得此時此刻,他們恐怕也沒有心情跟談那些事,最終也只能作罷。
第二千零七十章 把握?我是勝券在握
“啊。。。陛下!陛下!”
“呀。。。韓藝,是我,我是飛雪,不是陛下,你快些放開我。”
“我知道,我什麼時候抱過男人。飛雪,夫君現在很傷心,需要你的安慰,麼啊!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