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向商人低頭,李義府一帶頭,要求朝廷接盤,大家立刻就都贊成。
但沒有提出官營的理念,而是說先將這些人給招來,釀酒、製鹽,等等。因為朝廷一直也都是自給自足,以前朝廷的作坊那都是最大的,如今要做的就是再擴大,將這些人安置進來,他們生產的東西,一部分賣出去,賺的錢發工資給他們,避免國庫的壓力。
這理念是多麼的仁義,多麼的崇高。
為了那些百姓,李治也不好不答應,先將他們安定下來再說。
一切的一切的都是水到渠成,不是說刻意為之。
但是官營那就是毒品,會讓人上癮的,這拿起來就很難放下,而且需求量會越來越大,也會變得更加貪婪。
而張大象是一直跟在韓藝身邊的,受到韓藝很大的影響,一看朝廷開始自己幹了,心裡就非常害怕,因為這責任太大了,於是張大象就裝病,因為他也不好致仕,明君在位,你又年輕,你要致仕,你是幾個意思呀。
李義府、許敬宗一看張大象主動認慫了,當即是開心死了,這戶部已經碗裡的肉,他們覬覦戶部很久了。
武媚娘就想讓李義府去兼戶部尚書,將韓藝的大本營給據為己有,但是她也好做得太明顯,於是就試探了一下李治試,如今戶部尚書在家守孝,戶部侍郎又生病了,這戶部一個老大都沒有,這可不行,戶部掌管著國家財政。
但是李治這一次沒有答應,不但沒有答應,而且都不跟武媚娘商量,就下旨讓黃門侍郎許圉師檢校戶部尚書,他沒有讓人出任戶部尚書,顯然在他心中,這個位子還是給韓藝的。
李治只是頭暈,而不糊塗,他知道李義府不是一個管理財政的人,稅務局的話,倒是無所謂,因為稅務局主要就是收錢,夠狠就行,而且是收商人這一個階級的錢,主體稅還是在戶部,故此李治這個可以不管。
但是財政和軍政,他是一定要握在自己手裡的,因為這兩塊直接關乎到他屁股下面那把椅子,他只會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人,以及可以掌控的人,許圉師是黃門侍郎,他出行都帶著許圉師,當然是他的人,最重要的是許圉師沒有什麼野心,能力倒只是其次。
其實許圉師管理財政的能力,還真是有點不足,他就想將鄭善行提拔為戶部侍郎,因為鄭善行是韓藝的得意門生,反正戶部本就應該有兩個侍郎,但是他都還沒有開口,鄭善行就辭去了戶部主事一職。鄭善行雖然心地善良,但也不是說沒有脾氣,你們搞得我自由之美面臨大的危機,我還幫你們做事,我得有多下賤,鄭善行只是喜歡做善事,幫助百姓生活的更好,為君,為國,這個他倒是不太在乎。
但不管怎樣,可見李治用人之術,是不亞於李世民的,在權力方面,你們都給我少來。
這當頭一棒打的武媚娘是幡然醒悟,自己好像有點用力過猛。
要知道人家李治的權力,那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爭取來的,從諸王爭褚就開始了,這一不小心,命都沒了,可不是撿回來的,他也是剛剛才品嚐到權力的快感,沒有人再可以限制他,只不過是身體無福消受,但也不可能拱手讓人,他將權力給武媚娘,那是因為他有把握將權力給收回來,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當然,這也不妨礙武媚孃的計劃,武媚娘是要對付韓藝,她跟李治乃是夫妻關係,有商有量就行,你的人,我的人,沒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最為重要的是,如今剛剛形成官營作坊是在武媚娘掌控的。
因為這作坊的前身本就是為內廷服務的,也不在戶部的管轄之內。
一旦出現官營體質,私營必然會走向衰弱,這是一定的,官營至少不用交稅,光這一點,商人也沒法跟官營競爭。
雖然武媚娘也沒有明說要官營,但是勢必會走向壟斷,只是時間的問題。
如今商人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啊!
而曾今風光無限的金行,如今也面臨著巨大的危機,以前商人最風光的時候,也就是打高句麗的時候,當時就連一筆爛賬都沒有,而如今爛賬是成倍的增加。
桑木心裡也有準備,而且他及時收緊放貸,避免損失擴大化,但是也很令他頭疼。
金行!
“在下桑木。”
桑木來到貴賓室,朝著一個器宇軒昂的公子哥拱手道,眼中卻透著困惑之色。
“在下王固道,太原人士。”
“原來是王公子,失敬,失敬。”
桑木又伸手道:“王公子,請坐,請坐。”
待其坐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