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這麼說,卻沒有追出去阻攔的意思。在她看來,這個場子能找回來最好,找不回也就罷了。反正有阿福壓著,玉禾和小蝶做不出什麼不妥的事情。
葉知秋想法跟她一樣,便不再理會這事。趁著空閒。給成老爹和聞夫人各寫了一封信,將這邊的事情報喜不報憂地提了提,叫人快馬加鞭送回清陽府,免得他們兩位惦記。
前腳送走了信差,後腳就有人來稟報,說定親王府使人送禮來了。
添香接過禮單,見上面寫了長長的一串,除了布料、茶酒、點心這些最基本的例禮,還有器皿字畫。藥材補品,其中不乏奇珍異寶,貴重程度僅次於鳳帝和皇后的賞賜。
她大為震驚,忙把單子遞給葉知秋。“小姐,你快看看。”
葉知秋看完就笑了,“這不就是‘你不仁,我不能不義’的意思嗎?既然如此。就大大方方地收下吧,不收反而顯得咱們心虛了。
告訴定親王府的人,王妃的心意我都明白。謝謝她的厚禮,請她好好養病。另外從小蝶說的那堆‘破玩意兒’裡找幾樣藥材和補品,叫他們捎回去,我也來個借花獻佛。”
“是。”添香答應一聲出門,照她的話吩咐下去,折回來猶自一臉憂色,“小姐,我感覺這事兒還沒完,咱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防備一下?”
“防備什麼?”葉知秋淡笑著反問,“我本來就不招人待見,再差還能差到哪裡去?難道我要去跟皇家的人一一解釋我是個好人,定王妃才是壞人?
別說沒有必要,即便有必要,我解釋了人家就會信嗎?
相信我的人,我什麼也不說他們一樣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我就是磨破了嘴皮他們也不會相信我。
何苦浪費時間?”
添香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釋然地吐出一口氣,“也對,只要王爺知道小姐是什麼人就夠了。”
葉知秋不打算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別人也沒打算放過她。
鳳況接到訊息,放下手裡的公務,急急忙忙回到府中,就見宣寶錦靜靜地躺在床上,臉白得跟新糊的窗紙一樣,能清晰地看到皮下淡藍色的脈絡。唇瓣也了無血色,眉頭微蹙,闔在一起的睫毛輕輕顫抖,憔悴不安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怎麼回事?”他強壓著怒意問道。
綴兒小心翼翼地瞟著他的臉色,“回王爺,王妃從葉姑娘府上出來就……”
“這我知道。”鳳況不耐煩地截斷她的話茬,“說我不知道的。”
綴兒瑟縮著想了一瞬,便試探地道:“太醫說王妃誕下小世子的時候身子虧損地厲害,還沒調養好。今天受了刺激,導致血脈阻滯,憂思過度……”
“刺激?”鳳況眉頭一挑,戾氣外漏,“可是姓葉的女人對她說了什麼?”
“這,這……奴婢……”
鳳況被綴兒吞吞吐吐的樣子惹火了,陡然提高了聲調,“支支吾吾的做什麼,把話說清楚。”
“是。”綴兒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咬了咬牙,把事先演練了好些遍的話竹筒倒豆子一樣地說了出來,“因為昨天的事,王妃心裡很不踏實。今天早上王爺剛走,王妃就起身了。
吩咐奴婢將太后賞賜的貢品紅參帶上,去葉姑娘府上道歉。葉姑娘不肯接受王妃的歉意,禮倒是收了,說王妃虛不受補,不吃那些大補之物也罷……”
鳳況眉頭大皺,“那個女人真是這麼說的?”
“是。”綴兒把身子伏得更低了些,接著說下去,“葉姑娘愛理不理的,王妃坐不下去了,就要告辭。臨走的時候說了幾句客套話,提到雪親王……
葉姑娘好像誤會了,說她才是跟雪親王共度一生的人,話裡話外地警告王妃,管好自己的家務事,不要操別人的心。
王妃聽了這話臉色就不好了,出門沒一會兒就暈倒了……
回來叫太醫看了,服過藥,中間醒了一次,又吩咐奴婢給葉姑娘回禮。葉姑娘收了禮,叫咱們的人帶回來幾樣次等的藥材和補品,還說王妃想什麼她都知道,叫王妃‘好好’養病……
王妃聽了就又暈過去了……”
“豈有此理。”鳳況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區區一個村姑,居然敢對錦兒這樣無禮?!實在可惡。”
床上的人被這動靜驚醒了,嬌弱地喊了一聲,“王爺……”
“錦兒。”鳳況飛快地斂去怒意,大步來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錦兒,你感覺怎麼樣?”
“王爺,我沒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