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嗎?
左右這事兒都傳開了,你們倆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乾脆就湊一對兒得了。房子、地、作坊啥的我們都不要了,只要你肯娶梅香就成。
大侄子,你放心,等你和梅香成了親,我和梅香他爹一準兒拿你當親生兒子看待……”
“我不稀罕。”龔陽終於還是爆發了。“我龔陽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跟你們劉家結親,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以後離我遠一點兒,日後再拿我跟你們劉家扯上關係,我就去官府擊鼓遞狀。告你們栽贓陷害。”
說完繞過她,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劉嬸呆愣地站了半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喲,梅香,我那可憐的閨女。你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啊?老天爺,我們劉家到底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了,讓你這麼折騰我們啊?”
劉叔也是悲從中來,彎腰抱頭,默默地掉著眼淚。
鑑於他們的種種作為,葉知秋對他們同情不起來。成老爹還在昏迷之中。她也沒有心情欣賞他們的哭相,於是站起身來,“劉叔,劉嬸,你們把梅香帶回去。找個大夫給她好好治病吧。
我這兒還忙著呢,就不留你們了。阿福,讓你哥趕車送送他們。”
“哎。”阿福答應一聲,便出門去找多壽。
劉叔還是要面子的,聽葉知秋下了逐客令,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悶頭向外走。
劉嬸止了哭號,爬起來跟著向外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淚眼巴巴地看了看聞蘇木,“大夫,你不能給我們家梅香治病嗎?”
不等聞蘇木說話,葉知秋就替他一口回絕了,“聞公子還要給我爺爺看病,沒那麼多工夫,你們還是自己請大夫吧。”
劉嬸嘴唇動了動,還想說什麼,就被劉叔強行拉走了,“趕緊走,別跟這兒丟人現眼了。”
等那兩人出門走遠,聞蘇木才疑惑地問道:“葉姑娘,你剛才為何阻止我替那位姑娘看病?”
“我也不想這麼做。”葉知秋苦笑了一下,“剛才的事情你都看見了,不防不行啊。”
他們恨不得立刻抓個人來跟閨女成親,聞蘇木去給梅香看病,難免有肌膚接觸,被他們賴上怎麼辦?再者,聞蘇木是從她這兒過去的大夫,治好了得不到他們一聲謝,治壞了百分之百會變成她的錯。
萬一他們一口咬定梅香就是懷孕了,被她請的大夫把孩子弄掉了,她上哪兒說理去?到時候給自己惹上麻煩,還會連累聞蘇木的名聲,更有可能給他們製造逼婚龔陽的機會。
對他們這樣的人,是不能隨便發善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聞蘇木雖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可也知道葉知秋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反正癆疝之症不難醫治,找哪個大夫都一樣,便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專心致志地照看成老爹。
未免成老爹昏迷之中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他決定留在成家過夜,於是打發隨後趕來的高寶回府送信。
成老爹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三更天了。
睜開眼睛的剎那間,黑暗了很多天的視野裡出現了豆大的一點光亮。光亮緩緩擴大,將黑暗轉變成一片茫白,繼而變淡變薄,顯現出物體的輪廓和人影來。
雖然還很模糊,卻可以分辨出門窗桌椅,還能分辨出守在旁邊的是一個年輕人。
他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發現眼前並沒有變回昏暗,這才抑制不住欣喜之情嚷了起來,“瞧見了,我又能瞧見東西了!”
聞蘇木正在打瞌睡,被他自語聲驚醒,詢問過情況,便忙著號脈診視。確定他腦中的血塊的確已經散開,而且對視路的壓迫大大減緩,也是喜出望外,趕忙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了葉知秋。
“秋丫頭,我瞧見了。我又能瞧見你了。”成老爹緊緊地握著孫女兒手,反反覆覆地說著這句話。
葉知秋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卻不忍掃他的興,含著笑一遍一遍地回應。“是,爺爺很快就什麼都能看見了。”
說了十幾遍後,這老爺子總算說膩了,非讓葉知秋扶著他出去走一圈。聞蘇木擔心他用眼過度,對治療不利,只好給他的眼睛纏上繃布。
葉知秋去廚房熬了粥和藥,喂他喝了,又陪他說了半天的話,他的興奮勁兒才過去。推說自己累了,催著她和聞蘇木去休息。
聞蘇木原打算在整晚守著成老爹的。現在人醒了,而且情況穩定,不再需要陪守,便聽從安排,到廂房歇下。
成老爹的眼睛迅速好轉。幾天之後去掉繃布,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