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館門前也擠了不少的人,雖然沒有屋簷遮風擋雨,可有一堵牆靠著,還是讓他們找到了些許安全感。看著他們,葉知秋不由想起那天被滯留在城裡,拉著虎頭四處尋找避風之所的情景。同病相憐之下,便起了惻隱之心。
“元媽,反正現在也沒有客人,能不能讓他們進來避避雨?”她跟元媽商量道。
元媽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收拾了針線,起身回房去了。葉知秋只當她答應了,便和阿福一道,將門外和附近街上的人都請了進來。
小小的店面,一下子塞進二三十個人,頓時擁擠不堪。坐是坐不下的,只能人挨人地站著。葉知秋將幾個年紀大的請到灶間,又舀了一些熱麵湯給他們喝了驅寒。
他們感激不已,一個勁兒誇她是好人。賣梨的老漢從揹簍裡拿出幾個又大又黃的水梨,往葉知秋手裡塞,“閨女,你拿著,這是自家種的晚梨,甜著呢。”
葉知秋趕忙擺手,“大爺,我不能要,你還是留著賣錢貼補家用吧。”
“不差這幾個。”老漢執意要給。
葉知秋推辭不過,只好收下,讓阿福悄悄在他揹簍裡放了幾枚銅錢。其他人沒有東西能給,便爭著幫她幹活兒。
雨下了半個多時辰,才漸漸地停了下來。街上積了許多水,泥濘不堪,眼看夜市是趕不成了,大家滿心惋惜,也只能謝過葉知秋,帶上東西回家去了。
阿福看著髒兮兮的地面和**的桌凳,不由皺了鼻子,“這下可有咱們收拾的了!”
葉知秋笑了一笑,挽起袖子,“你回房休息,我來收拾就行了。”
“還是一起吧,你一個人得收拾到啥時候去?”阿福轉身去灶間取了抹布來,擦著桌椅板凳。
葉知秋將地面的泥漬用清水沖洗了,打掃乾淨,又用吸水性極強的粗麻布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收拾完,已經二更過半。準備好明天要用的食材,便回房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是難得的大晴天,許是因為昨夜沒能盡興,一大早街上便人來人往,比往常熱鬧許多。葉知秋去酒樓和茶館送了訂單上的東西,順便把昨天研究成功的蘋果派和橙汁布丁推銷給他們。幾家的掌櫃品嚐過,覺得很不錯,便讓她下午做一些送過去。
從外面回來,就見面館門前圍了一群人。透過嗡嗡的議論聲,能聽到阿福在跟什麼人爭吵。她心頭一沉,趕忙分開人群上前。
阿福不擅長吵架,說一句被頂回十句,氣得一張小臉通紅。看見葉知秋,臉上現出委屈之色,又迅速地剋制住了。
“知秋姐姐,你可回來了。”她跑過來拉住葉知秋的胳膊。
王繡花轉頭,把兩人親密的樣子看在眼裡,不由面露冷笑,“這還真是嫡女庶母一家親啊,到哪兒都抱成一團兒。只可憐我那大姨母,怕是還被矇在鼓裡呢。”
葉知秋權當沒聽見,只管低頭去問阿福,“怎麼回事?”
“誰知道她抽什麼風,突然跑過來說咱們搶了她家麵館的生意,要跟元媽算賬。元媽不搭理她,她就衝我來了。說我吃裡扒外,幫著外人對付她這個表姐。”阿福說著又氣得不行,“我吃她啥了?虧她好意思說我吃裡扒外!”
葉知秋在她肩上按了按,“行,我知道了,你先進去,這裡交給我。”
阿福怕她吃虧,遲疑著不肯走,“知秋姐姐,王繡花那張嘴利著呢,手也挺黑的,你能行嗎?”
“放心,她不敢把我怎麼樣。”葉知秋安撫了她兩句,見她一步三回頭地進了門,才將目光轉向王繡花,“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搶了你生意,證據呢?”
“證據?”王繡花最擅長的就是胡攪蠻纏,從來不講證據。被她這麼一問,心裡有點兒虛,嘴上兀自強硬著,“這幾天去我們店裡吃麵的人少了一半兒,來你們這破面館吃麵的人倒多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
葉知秋也不辯駁,“還有嗎?”
王繡花想了想,“這附近店鋪裡的夥計以前都去我們家吃麵,現在都跑你們這兒來了……”
葉知秋不動如山,“還有呢?”
“還有……”王繡花實在想不出別的來了,乾脆把骨子裡那股無賴勁兒拿了出來,“反正就是你們背後搞鬼,搶走我們的生意。你別想扯東扯西,矇混過去。今天你們要是不把我虧空的錢賠來,就別想開張做買賣!”
葉知秋不急不躁地睨著她,“你說我們背後搞鬼,總要有個具體的內容。你是聽見我們說你麵館的壞話了,看見我們到你麵館門口拉人了,還是查出我們給你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