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有些尷尬。她想找出,在這個男人身上到底有什麼和黑子相似的地方。單從外表和言談舉止,耿迪跟黑子屬於完全不同型別的人。黑子強悍、狂放、剛毅;而耿迪卻給人一種沉穩、圓滑、自信的感覺。這些年來,她時常想起和黑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作為女人,她知足了。她知道黑子對自己那種近似於瘋狂病態的愛,不是所有女人在一生中都能夠遇到的。和黑子短暫幸福的時光雖然像掠過夜空的流星,但卻是她一生都值得回味和懷念的生命痕跡。她曾經被黑子烈火一般的情慾和愛戀熔化過。在家裡,黑子從來不讓她穿衣服,他最大的樂趣就是讓白姐一絲不掛的在他眼前來來去去。黑子瘋狂迷戀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毛髮、每一個笑容甚至每一滴眼淚。她後悔自己沒有給黑子生下一個孩子。黑子死後,她也想過隨他一同而去,但她捨不得在她腦海裡的那些深深的記憶。黑子走後的很長一段日子,她是靠回憶在活著。她把自己的思維調整到和黑子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在腦海裡回放著那火熱幸福的一幕又一幕……她不知道那段時間自己是不是已經瘋了,因為她似乎沒有經歷過悲痛欲絕的巨大痛苦,彷彿一切都是在前世就有過的事情。以後黃曉軍來了,日夜陪伴著她,直到她走出那片迷茫混沌的世界……
“白姐,咱們在前面的加油站停一下,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白姐點了點頭。
耿迪在上洗手間的時候,突然想起有個問題應該搞清楚——黃曉軍為什麼這次偏偏要白姐陪他去寧海市?黃曉軍的解釋顯然有些牽強附會,甚至是自相矛盾的。黃曉軍明明知道老錢對白姐心懷不軌,而且他與白姐還有那種特殊的關係,這不明擺著是黃曉軍給自己出難題嗎?
耿迪回到車上,白姐也去了洗手間,還沒有回來。這一次,他坐到了前排。白姐回來後,發現耿迪坐在了前排,於是嫣然一笑,說:“喲,耿總,怎麼坐前面來了?你是擔心我的駕駛技術吧。”
耿迪自嘲地笑笑,急忙說:“沒有、沒有,在後面坐時間長了有點頭暈。”
耿迪在考慮,如何才能比較委婉地從白姐這裡瞭解到,關於黃曉軍為什麼要讓她陪自己去寧海市的真實目的。
“你累不累?要不咱們換一下,我來開吧。”耿迪笑著說。
“不用,這點路算什麼呀。再說,黃總派我來,就是為了讓你能夠休息好。”白姐婉言謝絕了耿迪的好意。
“你不怕見著老錢?”耿迪樂呵呵地問。
“怕,我幹嗎怕他?他還能把我吃了呀。”白姐也樂了。
“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機會問曉軍。你知道為什麼咱們公司一個盛京人都沒有呢?當然,除了曉軍、邱建,還有咱倆。”
“喲,是嗎?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注意。其實我平時很少在公司,對公司的好多事都不太瞭解。不怕您笑話,到現在我還沒把公司的人認全呢。”
耿迪點點頭。他想,白姐的話只有一半可能是真的。她對公司的職員不一定都認識,但憑著她和曉軍的關係,她不可能不瞭解公司的情況。黃曉軍為什麼不用盛京人,這裡面肯定有原因。白姐在這個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他該如何對待白姐?他暫時拿不定注意,要不要捅破隔在他和白姐之間這層令他彆扭和尷尬的薄紙。透過和白姐的幾次接觸,他意識到,白姐是個非常聰明,而且內涵豐富的女人。他只是還不清楚,白姐對黃曉軍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黃曉軍和白姐之間,到底是誰聽誰的?耿迪越想越覺得問題有些複雜了。
兩天後,耿迪和白姐從寧海回到盛京的當晚,白姐把微型錄音機交還給了黃曉軍。白姐走後,黃曉軍便開始播放張河林同耿迪的談話內容:
……
耿迪:“……邱建之所以開出這麼高的開盤價,據我所知有幾個原因:一是因為對盛京市場有充分的估計;二是因為在銷售過程中,需要有很高的銷售技巧和大量的廣告配合,為保證銷售計劃順利進行,他們打算大幅度提高對銷售人員的獎勵;第三,為改變這個專案在當地老百姓心中的形象,樹立比較好的口碑,還得花很大一筆錢,去做一些適當的公益性的工作,比方說什麼綠化啦、演唱會啦等等吧,花錢賣乖唄。另外,邱建策劃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組成部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
張河林:“你指的是哪一部分?”
耿迪:“邱建提出的物業管理概念和對業主投資回報的承諾。”
張河林:“我看過了。怎麼了?”
耿迪(語氣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