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緊,老媽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父親出事後兩個月左右,山東那邊又打來個電話,這電話是與我家說那車貨物的事情。我們家出事他們也知道,就那車鋸末板能值幾個錢?竟還打電話來向我們要,而且還要我們找車給他們送到接貨點,我去他的吧,誰管幹這事誰傻子。
說實話,我一直懷疑這個廠家有謀殺的動機。最起碼我爸拉的那車貨的價錢還不如那趟車的運費高,這不能不說明點問題吧?就算懷疑是他們謀殺了我父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當聽到我們不願意把貨物為他們送去之後,他們竟也提出要告我們,嘿,現在我家最不怕打官司告狀了,告就告吧,反正我們家官司也這麼多了,我們不怕你告,一起來吧,告得越多越好。估計是那廠家心虛,再加上他們也看出我家的事情實在太冤,最後,那邊的因訊就再也沒有了。
與我老姑家的官司就這麼一直拖拉著。高考畢業後我弟弟我們倆又遇上了文章開頭那次打架事件,雖然那次我沒見過老媽哭,但我知道她一定很難過,我知道的。就因我老姑那邊的官司,使得我家根本不敢向打我們的那幫人多要錢,最後我們私了,兩萬八就沒事了,我身上的二十一刀就這樣留下了。
家事實在是太亂也太雜,我的思緒一旦沉湎與回憶中就很再難拔出來,我這家事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再提的,但是為了我媽我不得不再把它重新想一遍,而重新想一遍則意味著我又將受一遍痛苦的折磨。我家的冤屈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現在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在非典的日子裡我又向學校打了幾次電話。電話中宿舍那幫哥們告訴我說我們那輔導員由於私自放我們回家以及放別的同學外出而被學校解僱了,唉,還真有點懷念她,怎麼說我們也曾經零距離接觸過,就算看她再不順眼,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把她忘記的。說良心話,輔導員對我還是不錯的。唉,我還能說什麼?
我給學校透過電話,詢問過學校那邊我的返校問題,但非典鬧得實在是嚴重,因此我就直接在家待到大二開學。這個假期可真夠長的,足足四個月,期末考試我都沒有參加,這次好,八門成績全掛,想不重修都不行。唉,鬱悶死了。
就這樣,我的大一時光就算過去了,由於兩次病假使得我大一一年在學校待的時間全加起來還不夠四個月,如果要統計我的上課時間,那則連一個月都不到,可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把大一上完了。
在接到開學的通知後,我迫不及待得離開了家,又去趕火車上學校,但這次在火車上我遇到了大學裡唯一的一位還算是女朋友的女孩。
火車上已沒有坐位,我只好站在過道里。而唐山到雙叉市這麼遠的路,站是站不過來的,所以,我就拿起了包箱,在廁所門邊上的空隙處走去。看了看車上,沒有幾個美女,遂坐在自己的大包廂上打起了盹來。
“先生,能不能讓讓?”一個穿白色連衣裙身材高挑的女孩在我身邊說,因為我的腿伸著,正橫擋住了車廂過道。
“哦,對不起。”我趕忙抽回了腿,站了起來。此時我才發現,我僅比她高半頭,一站起來正聞到她那幽幽的髮香,清淡,香甜,讓人聞後飄飄然。
“謝謝。”她說過話就向廁所走去。那身材無缺得和著那身白色的連衣裙,一時間我竟以為自己遇見了天使,眼睛直楞楞得盯著廁所看,而我周圍的人都看怪物似的看著我。此時睡意早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腦海裡想的全是她。直到她出來,我還在盯著她看。她似乎也發現了什麼,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就和我聊起了天。
“你好啊,你是學生嗎?”很土的一個問題。
“恩,哦,是的。”我語無倫次。
“上大幾?”
“大二。”
“哦,今天返校吧?”她的語氣很平淡。
“是的,你呢?你也是去雙叉市上學的嗎?”我回了神,自然放鬆了下來。
“恩,我家就是雙叉市的,回家上大學!”
“哦,那你去唐山幹什麼?”
“去玩啊,我可喜歡唐山了。”
“暈,這麼遠跑唐山去玩?你可真不嫌遠。”
“恩,因為今天要回家所以昨天一夜沒有睡覺呢,現在可困了。”她倒是沒有什麼不談的,很清純。
“哦,那你去座位上吧,我不打擾你了。”我也看出她是疲倦過度,雖有不捨但也沒辦法。
“好的,那我去了。拜拜!”
她長得像一個女明星,但具體像誰我就想不起來了,不過她確實像,否則我也不會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