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推崇!”被稱作“藍老師”的藍乃才堅決否認道,“我只是希望能用特殊的手法將暴力美化,成為一種經典的藝術!”
男學生不屑地揚起下巴:“藝術是美好的,而暴力卻是邪惡的,你覺得能將兩種完全不同的元素融合在一起嗎?我覺得那是就像讓天使和惡魔做*一樣困難!”在座的學生停完以後,全都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藍乃才也笑了起來,笑容令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泛起一陣詭異的紅暈,“是的,我們很多人都知道天使和惡魔是死對頭,所以他們不可能結合。可是偏偏今天你提了出來,如果天使和惡魔能夠結合在一起,那又將會是怎樣一個結果?!無疑,這是你潛意識中所期望的,所渴望看到的或者出現的畫面與情節。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潛在的黑色思想,而這種黑色思想變成渴求就成了對於暴力的嚮往……當然,大多數人只是嚮往,而不是崇拜!因為我們千百年來的道德規範約束了我們,從不同的角度上告訴我們喜歡暴力是錯誤的,是不正確的,而使用了暴力更是要受到懲罰的,最早的懲罰就是打人的屁股,這一點想必大家都曾經嘗試過……”
小時候打架被老爸大屁股,這樣的懲罰誰沒有嘗試過?!所以在座的學生再次笑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的笑卻是欣賞與敬佩的笑,與剛才完全不同,就連剛才那名故意找茬的男同學也不得不坐了下去。
藍乃才繼續道:“實際上人們希望避免暴力,卻又不由自主地在到處宣揚暴力,其中最大的訴之工具就是電影與電視。在電影裡面各種暴力層出不窮,從張徹的血腥武俠劇,到如今爆笑連天的功夫喜劇,其中暴力的元素都沒有改變過,唯一的區別只是人們對它進行了隱秘的包裝。
張徹的暴力則體現出一種深沉、孤獨、冷峻。在他的暴力武俠片中,多用全景式的長鏡頭,人物對話很少用正反打,這一點趨向於我們傳統的美學特點;而隨之而來的喜劇功夫,則將暴力與喜劇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呈現出一種快速的鏡頭剪輯,以達到誇張化的喜劇效果,這一點從去年成龍那部《A計劃》就可以看出來!
但我自己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暴力還不能從根本上稱之為藝術,原因很簡單,一種藝術要能擁有一種基調作為載體,而無論是張徹。還是成龍,他們所關注的只是暴力帶來的效果,而不是暴力本身所展現出來的與眾不同的吸引力!“
“那請問暴力的吸引力究竟是什麼?”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藍乃才偱聲望去,只見一個器宇不凡的男子端坐在課堂的後排,此時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望著他。
藍乃才不急不緩道:“在我認為,真正的暴力藝術不應該是蒙太奇式剪輯的雜耍表演,而是能用放大鏡、用顯微鏡、用放慢鏡頭的方法讓人將暴力看得更加仔細,從而對這個冷酷的世界有一個更感性、更細緻、更淋漓盡致的認識。”
“那麼我想再問,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達到你剛才所說的拍攝效果,畢竟攝影機不是真正的放大鏡或者顯微鏡,要想彰顯那樣的效果似乎很難做到!”那人繼續追問道。
“機器是死的,人卻是活的!”藍乃才幹脆道,“其實用很多種方法可以做到一些特殊效果,最簡單的就是利用輔助工具,例如在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山崩地裂場景,利用特殊效果攝影,也就是所謂的‘特攝’就能做到更加逼真和驚心動魄!”
“特攝麼?既然這種拍攝效果有如此功能,卻不知為何極少應用?!”
“這是因為香港電影製作者比較重視常規電影鏡頭的渲染與應用,而把這種特攝當作歪門邪道或者當成不入流的技巧,所以才會極少應用。”
“既然這樣,又不知藍先生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清楚是因為我知道未來這種特攝將會被髮揚光大,而我們香港絕不能落後於他人!”
“他人?但不知何處的特設技巧令藍先生如此看重?”
“美國與日本!”
“美國還可以理解,畢竟他們製作的很多科幻題材的電影都有用到特攝製作這類的手段,至於日本嘛,哈哈哈,好像真正的亞洲好萊塢是香港,而不是東瀛之地!”那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此刻兩人之間的交談已經脫出了今日講課的範圍,不過大家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而是對於兩人針鋒相對的問答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
藍乃才蒼白的臉上血色更濃:“自大往往是衰敗的起因!現今日本在特攝製作方面絕對是獨樹一幟,而我們香港卻還在裹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