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奸詐了是麼?”榮少亨笑問。
陳耀太嘴一撇,“這可是你說的,我沒說。”
“那如果我把洪興社全權交給你,讓你打理;而你又恰好遇到一個像我一樣好奸詐的敵人,那時你怎麼辦?”
陳耀太:“那我就……就……怎麼可能呢,只要有亨哥你在,什麼事兒都能抗過去!”
榮少亨嘆了一口氣,“那好,我跟你說一個故事。”
“故事,什麼故事?”陳耀太疑惑道。
“話說有一隻小蝸牛,有一天問自己的媽媽:媽媽,為什麼我們從生下來,就要揹負這個又硬又重的殼呢? 媽媽說:因為我們的身體沒有骨骼的支撐,只能爬,又爬不快。所以要這個殼的保護!
小蝸牛說:毛蟲姐姐沒有骨頭,也爬不快,為什麼她卻不用背這個又硬又重的殼呢?
媽媽就說:因為毛蟲姐姐能變成蝴蝶,天空會保護她啊。
小蝸牛說:可是蚯蚓弟弟也沒骨頭爬不快,也不會變成蝴蝶他什麼不背這個又硬又重的殼呢?
媽媽又說:因為蚯蚓弟弟會鑽土, 大地會保護他啊。
小蝸牛哭了起來:我們好可憐,天空不保護,大地也不保護。
蝸牛媽媽安慰他說:所以我們有殼啊!——我們不靠天,也不靠地,我們靠自己。“ 榮少亨的故事戛然而止,然後用眼睛盯著陳耀太道:”你明白這個故事的意思了麼?“
陳耀太不是傻瓜,相反很聰明,要不然榮少亨也不會讓他當洪興社的扛把子,不過有一點,這傢伙就是不喜歡動腦筋,說白了,就是有腦子不去用,並且有些過分的依靠榮少亨。榮少亨明白他這個缺點,想要把他培養成一個能成就大事的將才,就必須對他當頭棒喝。
陳耀太完全明白故事的意思,道:“你是說,不要讓我再依靠怕你,人要靠自己是麼?”
榮少亨點點頭。“很快我就會去國外發展電影事業,到時候香港黑道就需要你來操控,香港需要穩定,絕對不能亂,所以你有很大的重擔!”
陳耀太一聽這話,急了:“可是亨哥,我做不來的!不如你讓我跟你一塊兒出去吧,洪興社就交給別人打理,像什麼吳志雄呀,李兆基呀,甚至交給龍五也可以!”
“荒唐!龍五雖說也是我的人,可他畢竟是新義安的大佬,你再讓他當洪興社的老大,那香港還不翻了天?!”
陳耀太:“那怎麼辦?其實做這個什麼撈子扛把子,每天在歌舞廳,夜總會,還有差館,殯儀館之間到處跑,已經夠辛苦的啦……”
“你當初不是喜歡這樣夠威風麼?”
“我那是李逵看見張飛——黑對黑,沒的選擇!”
“現在我就給你選擇!”榮少亨篤定道,“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
“又是故事?亨哥,你什麼時候變成故事大王了?”
“還不是因為你的理解能力太差,所以我只能用故事來點醒你該怎麼去做!”榮少亨無奈道。
陳耀太搔搔腦門,“我沒那麼笨吧!”
榮少亨不理會他的嘀咕,說道:“曾有人做過實驗,將一隻最兇猛的鯊魚和一群熱帶魚放在同一個池子,然後用強化玻璃隔開,最初,鯊魚每天不斷衝撞那塊看不到的玻璃,耐何這只是徒勞,它始終不能過到對面去,而實驗人員每天都有放一些鯽魚在池子裡,所以鯊魚也沒缺少獵物,只是它仍想到對面去,想嘗試那美麗的滋味,每天仍是不斷的衝撞那塊玻璃,它試了每個角落,每次都是用盡全力,但每次也總是弄的傷痕累累,有好幾次都渾身破裂出血,持續了好一些日子,每當玻璃一出現裂痕,實驗人員馬上加上一塊更厚的玻璃。後來,鯊魚不再衝撞那塊玻璃了,對那些斑斕的熱帶魚也不再在意,好像他們只是牆上會動的壁畫,它開始等著每天固定會出現的鯽魚,然後用他敏捷的本能進行狩獵,好像回到海中不可一世的兇狠霸氣,但這一切只不過是假像罷了,實驗到了最後的階段,實驗人員將玻璃取走,但鯊魚卻沒有反應,每天仍是在固定的區域遊著它不但對那些熱帶魚視若無睹,甚至於當那些鯽魚逃到那邊去,他就立刻放棄追逐,說什麼也不願再過去,實驗結束了,實驗人員譏笑它是海里最懦弱的魚。”榮少亨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耀太,“阿太,你不想讓人譏笑你是頭懦弱的鯊魚吧?”
陳耀太撓撓頭:“那你就是那快玻璃屏障了。”
“是的,現在我這塊屏障就要撤去,我會給你自由的大海,問題是,你能不能在這裡遨遊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