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不是那種喜歡寒暄的人,開門見山便說出來意。“我知道你有本事弄到任何東西。”
“我承認我常常有辦法弄到一些東西。”
“你是怎麼辦到的?”安迪問道。
“有時候,”瑞德說,“東西好像莫名其妙地就到了我的手上。我無法解釋,除非因為我是愛爾蘭人。”
安迪笑笑。“我想麻煩你幫我弄把敲石頭的錘子。”
“那是什麼樣子的錘子?你要那種錘子幹什麼?”
安迪很意外,“你做生意還要追根究底嗎?”
“我告訴你,”瑞德說,“如果你要一隻牙刷,我不會問你問題,我只告訴你價錢,因為牙刷不是致命的東西。”
“你對致命的東西很過敏嗎?”
“是的。”
特寫鏡頭,安迪朝四周的高塔張望了一眼,從表現他對外面世界的渴望。
“應該的。我會告訴你這種錘子長什麼樣子,還有我為什麼需要這種錘子。石錘是長得很像鶴嘴鋤的小錘子,差不多這麼長。”安迪的手張開約一英尺寬。“錘子的一端是尖利的小十字鎬,另一端是平鈍的錘頭。我要買錘子是因為我喜歡石頭。”
“石頭?”瑞德說。
“你蹲下來一會兒。”安迪說。
特寫鏡頭,兩人像印第安人一樣蹲著。安迪抓了一把運動場上的塵土,然後讓塵土從他乾淨的手指縫間流下去,揚起了一陣灰。最後他手上留下了幾粒小石頭,其中一兩粒會發光,其餘的則灰撲撲的,黯淡無光。其中一粒灰暗的小石頭是石英,但是要等摩擦乾淨了以後,才看得出來是石英,發出一種奶色的光芒。安迪把它擦乾淨後扔給瑞德。瑞德接住後,馬上叫出名字。
“石英,不錯,”他說,“你看,雲母、頁岩、沙質花崗岩。這地方有不少石灰石,是當年開闢這一個山丘蓋監獄時留下來的。”安迪把石頭扔掉,拍掉手上的灰塵。“我是個石頭迷。至少……以前是。我希望能再度開始收集石頭,當然是小規模的收集。”
“星期日在運動場上的探險?”瑞德問道。
“星期天有點事做,總比沒有的好。”安迪說。
“你可以把錘子插進某人的腦袋中。”瑞德評論道。
“我在這兒沒有敵人。”安迪靜靜地說。
“沒有?”瑞德微笑道,“再等一陣子吧。”
“如果有麻煩的話,我不會用錘子來解決。”
“也許你想越獄?在牆下挖地道?因為如果你——”
安迪溫文有禮地笑了起來。
旁白:等到我三個星期後親眼見到了那把石錘時,我就明白他為什麼笑了。那是一柄鶴嘴鋤,如果挖地道的話,可能要挖上六百年
這段戲在《肖申克的救贖》之中非常的重要,就像是一篇作文一樣,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所以在大家看得津津有味兒的同時,很多人都在猜測著電影故事的發展趨向。
不過電影繼續發展的故事是“殘酷”的,至少對於觀看的給觀眾們來說,安迪的不幸讓他們一個個心中火冒三丈。
這段故事就是榮少亨在拍攝的時候NG多次,最後還對著尼古拉斯凱奇咆哮,安迪在監獄遭受“三姐妹”蹂躪的故事。
“太不像話了,太黑暗了這哪裡是監獄,分明是地獄”
“人性的惡劣在這裡盡情釋放,看到這裡,我真是不寒而慄,孃的,千萬不能幹壞事兒,要是到這裡幫人吹喇叭,還不如殺了我”
“安迪太憋屈了,一個憋屈的好男人,為什麼要遭受這份罪孽”
“導演,你拍的也太可怕了,我為安迪叫屈”
……
此時此刻所有觀眾已經被電影內容深深的吸引住了。大家都默默地為安迪祈福,默默地為這些犯人們祈福。
電影繼續著,很快到了瑞德吹口琴這一段戲。而在這段戲中安迪與瑞德兩人關於“希望”的對白更是直指人心。
大螢幕上,鏡頭特寫。瑞德吹著口琴,口琴聲悠揚傳出,讓很多犯人都陶醉其中。
安迪走了過來,瑞德放下口琴。
堪稱經典的交談開始。
安迪:你應該繼續吹(指口琴)就不會忘記了。
瑞德:忘記什麼?
安迪:忘記在這世界上,還有這用高牆柵欄圍起來的地方,還有你自己心裡的,他們拿不走、碰不到的東西,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瑞德:你指什麼?
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