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代,寡婦這種裝束顯得異常突出和奇特。那時只有妙齡少女才敢如此展現自己的腰肢和臀部。已經沒有腰肢可言的寡婦,她的肥臀搖擺時帶動了全身的擺動。她的胸部並沒有出現相應的碩果,倒是展現了城裡水泥街道般的平坦。李維斯記得看守舊樓的門衛老頭說她胸口的肉全長到屁股上去了。老頭還有一句話: ‘這樣反倒省事,捏她屁股時連**也一同捏上了。’
小時候,在傍晚打過籃球回家的時候,李維斯經常聽到寡婦對街道年輕人的熱情招呼:‘寶貝兒,晚上到我家來吧。’
被招呼的年輕人總是這樣回答:‘狗屎,誰和你睡,那東西像航空母艦一樣。’
當時李維斯並不明白他們之間對話的含義,在他逐漸長大之後,才開始知道寡婦在街區快樂的皮肉生涯。那時候他經常聽到這樣的笑話:當有人在夜晚越窗摸到寡婦床前時,在一片急促的喘氣聲裡和樂極呻吟中,寡婦含糊不清地說:‘哦上帝呀,不行,有人啦。’
遲到的人離開時還能聽到她的忠告。
‘明晚早點來。’
這個笑話其實展示了一個真實的狀況,黑夜來臨之後寡婦的床很少沒有客滿的時候。即便是最為炎熱的夏夜,寡婦的呻吟聲依然越窗而出,飄到街區那空曠的籃球場上,使得看門老頭感慨萬分: ‘這麼熱的天,真是比聖母還勤勞啊。’
高大結實的寡婦喜歡和年輕人睡覺,李維斯記憶裡至今迴響著她站在家門口時的寬大嗓門,那一次她面對樓道的女人說:‘親愛的,你們不知道那些年輕人有多麼的好,上帝,那簡直是對我的福音有力氣,乾淨,嘴也不臭。’
然而當五十多歲後來得肺病死去的前任警長來到她床前時,她仍然是興致勃勃地接納了。她有時候也要屈從於權力。
到後來寡婦開始年老色衰,於是對中年人也由衷地歡迎了。
基努李維斯的繼父,那名百老匯的導演保羅阿隆就是在這個時候,像一個慈善家似的爬上了寡婦逐漸寂寞起來的大床。
不得不說,繼父保羅總體上來看是個好人,他給予了李維斯很多幻想的東西,由於他是個導演,因此他們家中常有明星出入。與演藝界的長期接觸使基努·李維斯開始對錶演發生了興趣。可是對於工作的麻醉,還有對於靈感的追求,讓導演保羅成功為不了一個好丈夫。可以說,幻想的破滅以及現實對他的捉弄,使他茅塞頓開。此後的保羅經常去開導街區裡的年輕人,以過來人自鳴得意的口氣說: ‘藝術來源於生活,而女人就是生活最精美的組成部分,趁你們年輕,還不趕緊多睡幾個女人,我們要全身心地去感受上帝的召喚’
繼父大模大樣地爬上了寡婦那寂寞的大床。年僅十四五歲的基努李維斯全都看在眼裡。
繼父目中無人地出入寡婦的家門,讓他這個做繼子的感到十分難堪。這一天當保羅吃飽喝足,離家準備上寡婦那裡去消化時,基努李維斯說話了:‘夥計,你該差不多了吧。’李維從來不喊他爸爸,或者父親,只是喜歡喊他保羅或者夥計。而他也不計較。
繼父一臉的滿不在乎,他回答: ‘上帝知道,這種事哪會有差不多的時候。’
當保羅精神飽滿地走入寡婦家中,又疲憊不堪出來的那些日子裡,基努李維斯懷著陰暗的心理偷偷窺視著母親。手腳總是不停地幹著什麼,說話不多的母親,在忍氣吞聲的日子裡表現得若無其事。每次保羅離開寡婦的被窩,在黑夜裡爬到母親床上時,母親會怎麼想。基努李維斯的思維長久地停留在這個地方,他惡毒地同時又帶著憐憫的心情猜測母親的想法。
後來發生的事讓李維斯感到母親的若無其事其實隱藏著激烈的憤恨。母親對寡婦的仇恨,讓他看到了女人的狹隘。李維斯多少次在心裡告誡自己的母親,你恨的應該是那個永不滿足的傢伙,而不是寡婦,當他從寡婦的床上下來,來到你身邊時你應該拒絕他。然而可能是出於對第一次婚姻失敗的害怕,母親不管怎樣都不會拒絕保羅,而且還將一如既往地向他敞開一切。
只是後來,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對基努李維斯說,如果再讓她忍受的話,她會瘋掉的。所以不到一年的時間,母親就再次與保羅提議離婚
就這樣,基努李維斯的母親結束了自己短暫的第二段婚姻,後面還有第三段第四段……可以說基努…李維斯的少年時代,是在輾轉不斷地搬家和動盪不安中度過的。他缺乏家庭的溫暖,怯乏被人的關愛。他之所以對天狼星樂隊這麼忠誠,不斷地拿錢補貼給他們,原因很簡單,他把他們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