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榮少亨嘴角一翹，只說了一句話，那個老兵就屁顛地跑了過來。

榮少亨說：“你想不想發財？”

對於如今的蘇聯人來說，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錢才是真的

政治混亂，經濟低迷，很多人連麵包都吃不上。像剛才那個老兵，一直在機場監獄工作，只是出苦力幹活，像這樣的“肉票”從來沒自己的好處。現在還能吃吃麵包，再過一段日子估計連屁都吃不上了。所以當榮少亨一說能發財，他就急忙湊了過來。問道：“是美金還是盧布？”

“當然是美金啦你這個傻蛋”亞歷山大鄙夷道，“沒聽說我們是從美國來的嗎？”

那老兵閱歷豐富，知道那些被關的人越是脾氣大，就越有錢。

“是嗎，你們要我做什麼？”老兵很機警地問道。

“幫我們捎個信兒”榮少亨把寫有字跡的煙紙亮了亮。

“給多少報酬？”老兵舔著蛤蟆嘴道。

“100美金”

“不，太少了，要300”老兵討價還價道。

“好，成交”實際上榮少亨一點都不在乎這些小錢，不過他知道人都是貪得無厭的，你要是一開口就給他一千，他敢問你要一萬

“可是——你們好像身上沒有錢啊——？”老兵狐疑地望著他們道。

的確榮少亨他們身上是一分都沒有，不得不說那些蘇聯土匪的打劫功力一流，從頭到尾榮少亨和亞歷山大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被他們以“危險武器”的理由，給過濾走了。包括榮少亨隨身攜帶的金筆，還有最喜歡的領帶夾。

亞歷山大不爽了道：“你這個老傢伙，不要小看我們，我們要是出去的話，別說100美金了，要多少都有”

一聽他們身上果然沒錢，老兵蛤蟆嘴一撇道：“這樣的話誰都會說，問題是你們能不能出去？”

“你說什麼，我們出不去？”亞歷山大有些氣憤了。

榮少亨則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靜一下。

然後榮少亨對那老兵說道：“你放心，你只要把這個訊息交到對方手裡，他就會立馬給你酬勞的——我已經在上面寫明瞭”

“哦是嗎？”老兵看了一眼榮少亨，只覺得這個中國人的氣勢有些不一樣，自己似乎不能拒絕他，就像這不是一項交易，而是上級對下級下達的命令一樣。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

辦妥這件事情之後，榮少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著亞歷山大很狼狽地靠在牆角，就問道：“怎麼樣，頭還疼嗎？”

“當然，該死的大鬍子，等我出去非讓他好看不可”亞歷山大心中冒著火氣道。

“稍安勿躁，我們很快就會出去的”榮少亨安慰他道。

“但願如此”亞歷山大嘆了一口氣。

兩人沉默了，都不再說話。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消失過去了。

三個小時過去了。

……

這期間新換的看守他們計程車兵送來了，一些水和食物。本來亞歷山大是不願意吃的，榮少亨說你失血太多，需要吃一些。亞歷山大這才勉強食用了一點。

眼看天色由天黑到天明，該來的救兵還沒訊息。

性格有些急躁的亞歷山大就有些吃不住氣了，問榮少亨道：“親愛的榮，你說我們的人會不會來？”

榮少亨一笑道：“當然會了”

亞歷山大：“那怎麼還不來？”

榮少亨：“怎麼，你等不及了？”

亞歷山大：“是的，有點——都這麼長時間了，還不見動靜，我心理面有些發虛，該不會是出什麼狀況了吧？”

榮少亨：“你不要瞎猜，或許是他們在部署怎麼接我們出去”

亞歷山大點點頭：“對，應該是這樣的是我想的太多了”

又靜默了一會兒。

亞歷山大開口道：“親愛的榮，我告訴過你我曾經在這邊也坐過牢麼？”

榮少亨搖頭：“不，你只說過自己用酒瓶子開了一個高官兒子的腦瓜”

亞歷山大：“是的，就是那一次，我被抓了——假如我是一個平民的話，估計早就被人拉去打靶了。被我打傷的傢伙在莫斯科很有背景。幸虧我老子在軍隊很厲害，直接帶領屬下，開著軍用大卡就衝到了警署的監獄，我在那裡沒待足一天，就被撈了出來，可惜，要跑路去美國……”

榮少亨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