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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江怡談公事,嚴肅的時候叫她陳紅,社交活動時叫她“紅紅”,私下裡叫她“寶貝。”她的關係自由,相知,輕鬆,是難得的好夥伴。

“你在哪裡?”

“北京啊!”

“呵,太好了,江怡,你過來吧,我想你!”

“明天吧!今天先別攪亂了你的靈感、思路,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好吧,明天見。”

陳紅頗有些戀戀不捨。

放下電話,她坐到書桌前,粉色的燈罩,散射出一團粉紅、透明、溫暖的燈光,落在她攤開的筆記本上。

舊曆7月15的晚上,

想你該回來,

在你要經過的路上,

燒了一堆一堆的紙錢,

紅黃閃耀的火堆,

是我想你的血液燃燒,

從山腰你的墳邊,

直燒到我們的屋前。

每一堆火光中,

閃耀著你的名字。

回來罷,

我坐在門前,

守著來路等你,

風吹起片片飄散的紙灰,

是不是你惴惴的腳步?

螢火蟲在樹林中隱現,

是不是你張望的目光?

回來罷,

不要做一夜一年一世的遊蕩;

告訴我,

你來過嗎?

你聽得見我對你說話吧?

留下一個清晰的印記,

讓我能看見,能觸控,

能安然記起你舊時的模樣。

寫罷 ,陳紅不禁心下黯然。

長久地被一個男人控制自己的感情,是殘酷的,可怕的,痛苦的。一種憂傷,遼遠,空靈,悲傷的旋律,在她的心中迴響。

第二天下午兩點,陳紅和江怡約在友誼商店的星巴克見面,去之前,陳紅打電話給秦鷹,告訴他,這兩天公司有事要商量處理,自己不能過去陪他,秦鷹答應了。

你現在應該找一個男人來談場戀愛

建外友誼商店的星巴克,是她們經常見面,商量事情的地方,每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談事,彷彿是在舉行一種儀式,表示對這件事的重視。

這個星巴克內的人,有一種見多識廣的從容平和自然,見什麼人,也不會大驚小怪,就是待應生見了大名人,最多也就是一個會意會心的微笑。這讓陳紅身處其中,有一種安全,寬鬆自在的感覺。

陳紅慵懶地,斜歪地躺在寬大鬆軟的沙發裡,一隻手支撐著腦袋,呼吸著空氣中濃郁的咖啡香。偶爾喝一口冰水,把目光停留在某一塊地板上,若有所思。其實,此刻,她什麼也沒想,只是在等江怡。

她是一個隨意散漫的人,討厭刻板規矩時鐘般的生活,但凡約會,她不是早到,就是遲到,早到她就等,在等的時間裡觀賞店堂裝飾的獨特美麗,猜想店老闆是女的,還是男的,是什麼背景,什麼品味,什麼性情的人。有的時候,看見老闆遠遠的在一邊張羅,她就看,看他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模樣,氣質,是不是一樣。

太熟悉的店堂,沒什麼新鮮可發現、可研究的地方,她就看店中進出的男女,或玻璃牆外來往的行人,看他們的著裝,品味,姿勢,步態,猜想他們之間的關係,職業甚至性格,和他們可能正在發生的故事,享受著一種隱秘的快感。

遲到了,她會說:噢,對不起,三環路,亞運村堵車了。

北京哪條路都堵車,這是遲到者最好的理由。

在咖啡店裡,一般情況下,她不喝咖啡,會要一杯加冰加檸檬片的冰水,或巴黎汽水,依雲礦泉水。她只在作詞作曲的時候,喝咖啡,刺啟用躍大腦的每一根神經;在上舞臺的前一刻,喝一杯加冰加檸檬的乾紅,站在舞臺上時,體內燃燒的慾火,使她暈眩,搖擺,激情,狂放。

在平時她喜歡呼吸店中純粹濃郁的咖啡香,什麼也不想,把和朋友的聚會,當做放鬆的休息。

咖啡和酒,燃燒消耗著她的青春生命,她感到生命流逝得太快,他還沒有很好的愛她,她怎麼能老呢,她不想老得太快, 她要等他回來,好好相愛。

此刻,她一邊聞著咖啡香,一邊聽江怡說。

“陳紅,你肯定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

江怡邊看陳紅的臉和眼睛,看她面無表情,停頓了一會才說。

“公司今年大概要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