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眼,“會一些。”
果然是這樣。莫島欣慰地癱倒。
“你的臉色不太好,怎麼了?”從後視鏡中看到原本還算面色紅潤健健康康的人現在蒼白著臉攤在後座,約書亞沉默了片刻,才不確定問道,“你暈車?”語落,前腿剛邁出車門的亞拉爾也縮回了腿,爬過去探頭看了看。
莫島擺擺手:“沒關係。”
我只不過是用血肉之軀為條件鑑定了一條在此之前不為人知的真理:會開飛機的人所開的車,不能坐。如此而已,值。
約書亞煩躁地鬆了鬆領帶,略帶責備地說:“暈車怎麼不早說?”
莫島聞言頓時語塞,不可置信地抬眼望著那一臉坦然的男人——他有機會說嗎是誰二話不說就拿相機勾引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騙人上車然後再卑鄙地把跑車當飛機開完了還要責備被迫害人“你為什麼要暈車?”啊?啊?!啊!!你姥姥的!
一個板著臉皺眉冷若冰霜,一個要死不活朝車頂翻白眼,一個準備要遲到的夾在中間想走不敢走。車內一時氣氛尷尬。
“叩叩叩——”
就在亞拉爾已經做好了遲到的準備的時候,車後座的窗戶被輕輕敲響。
約書亞就著地理位置優勢最先看清楚窗外的人,揚眉。
亞拉爾保持著半跪在車座的姿勢,回頭。
隔音窗外的是一名與亞拉爾年紀相仿的少女,碧眼棕發,此時正笑容燦爛地往車窗裡面探望。見亞拉爾回頭,略微興奮地跟他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學校,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前後交錯動了動——要遲到了!
動作中不失少女固有的活潑可愛,任是正常的同齡男生看見,很難不怦然心動。
“亞拉爾,我記得有提醒過你不要和政府的子女來往過多。”約書亞蹙眉望著兒子。
“父親,薇拉她不是……”
“咦?這個女孩很眼熟啊?”之前一直拌死人的莫某人此時稍微好了些,撐了撐身子望著窗外的薇拉,隨後轉頭望向亞拉爾一臉羨慕:“你女朋友?”
……亞拉爾鬱悶地發現父親的臉黑了黑。“不是,同學而已。”
“哦!好可惜!”莫島由衷感嘆,想了想又追加句,“是在追求的嗎?”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不用那麼辛苦組織語言回憶單詞的,真的。亞拉爾覺得再不走就會被這個人的嘴給害死,於是一言不發鬱悶地轉身開門,甩門,和門外的少女說了句什麼,兩人一齊頭也不回地向校門疾步走去。
“……”
“……”
“他怎麼了?”
給你氣的。約書亞決定不解釋。
莫島縮在後座,大眼忽閃忽閃地盡是無辜,嘴角卻掛著不和諧的壞笑,“害羞了?”見約書亞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重新坐回駕駛座,繼續不死心搭話,“青春期的小孩很麻煩,是吧?”
青春期?對他來說這個單詞倒是難到可以考慮為他鼓掌了。約書亞刻薄地想著,重新發動了車子,踩下油門之前頓了頓,沉聲對後面人道:“開窗。”
窗,開。聽見前些時間專門問神童才學會的單詞,莫島興高采烈照辦,降下窗子,這才猛然想起什麼地驚呼一聲。
約書亞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顫動了下。
“我想起了!那個女孩前段時間家裡發生過火災!當時我在現場!”
火災現場?在那幹什麼?……哦對了,小傢伙的第一職業是討人厭的記者。約書亞邊想著邊開車,速度比來時緩和平穩了許多,再加上開了窗,莫島雖說還是會不舒服,卻比來時感覺好了很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趴在窗上的莫島發現兩旁的道路漸漸陌生起來,總算是有了些警惕的樣子,直起身縮回頭:“不回報社?”
“回報社幹什麼?”前面開車的男人慵懶緩慢地反問。
“亞拉爾都到學校了……”
所以你以為我就是讓你陪我送亞拉爾去學校的?約書亞無奈,終於意識到眼前的人是“你不說我就不知道”的型別,嘆了口氣:“去我家。”
現在跳車的話會不會好一點……莫某人望著窗外掠過的風景一臉嚮往。
“你很怕我?”約書亞瞥了眼後視鏡中的人一臉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不悅地抿了抿唇,加快了些車速。
“為什麼不怕?”莫島脫口而出,隨即哎呀一聲露出一副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追悔莫及的欠抽樣。
約書亞腳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