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啟嘲諷地勾勾唇——被綁架?……瞞天瞞地,嘴封倒是得很緊啊二寶。只可惜人生總是充滿了那麼多令、人、驚、喜、的、意、外。
“你不敢想象,三十歲的大男人去威脅一個事實上連十四歲都沒到的小姑娘,真是丟盡了黑手黨的臉。”傑森說到這,尷尬地頓了頓咳了聲,“我的意思是,黑手黨們那種‘今個兒下雪了有些冷,所以讓某家族滅亡吧’這種不可一世十分可笑,不是麼?”
“恩……”莫啟為傑森的怪異比喻涼涼地抽抽嘴角。
“可以允許我打個岔嗎?”
“請便。”
“你的義大利語學的真不錯。”開牌以後,傑森不吝嗇於讚美。
“謝謝。”
“不客氣……好吧,那我們回到話題。我想說的是那小姑娘多好,她曾經向我提出過這個疑惑,我說讓她不要去,她會因此而付出生命的帶價,哈,你猜她怎麼回答我?她說(傑森微微調高了嗓子學著當時的語氣):‘如果我為了幾年的苟且偷生而放棄了我的母親,我會自責到下輩子。我愛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包括我廉價的生命。’……相比起那些幼稚的黑手黨,你覺得這話可笑嗎?由一個十三歲的姑娘嘴裡說出來。”
“值得讚揚。”……比起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某悲劇帝,兩人的智商和情商顯然相差得如同調了一個,那個年齡與處世能力成反比,不讓人省心的傢伙。
傑森沉浸在自己的傾訴中:“薇拉,就是那個小姑娘的這句話,我一直沒敢告訴她的母親,否則她會自責一輩子……事實上,她甚至以為女兒與她是同一時間被綁架的。”
莫啟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吸了口煙,唇微啟,吐出。
“好吧年輕人,我想說的已經說完了。謝謝你願意聽一個之前對你不太厚道的中年人的訴說。”
“ 等等,教授。我有一個問題。”莫啟猶豫了下,最終開口。
“什麼?”
“當初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這樣?”
“ 你是指,我的態度麼?”傑森撓撓頭,“不好意思,你就當我倚老賣老吧,我討厭一切從醫科大學畢業,不可一世的優秀生。”
……還真是躺著也中槍。莫啟淡淡點頭,無語。
傑森又寒暄了幾句,最後才拿過自己的大衣,披上匆匆離開——今晚可不是他的夜班,不是為了叨咕幾句心裡話,他早就離開了。
整個休息室裡,只剩下莫啟一個人。除了開啟的窗外偶爾呼嘯而過的刺骨寒風,室內安靜得像掉了一根針都能清楚地聽見。
莫啟趴在窗邊,手指早凍得僵硬,卻如同毫無知覺一般。只是眉頭微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靜靜地將手中的煙吸完,摁滅。
火星摁在窗臺的雪上,發出一小聲“滋……”的聲音。
莫啟轉身,看向空無一人的休息室。頓了頓,回身關窗。之後走到寬大的沙發旁,躺下。
緩緩閉上眼,手背搭上,發現原本黑暗的視野變得更加漆黑。莫啟不知所謂地勾勾唇,拿出手機。
這時,已經接近凌晨2點。
莫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弟弟的電話。
…
與此同時,紐約,布亞諾大宅。
霍拉拉鬱悶地望著手機——天知道他是中了什麼邪,為了等那兩個可憐的字母,硬是拖到現在都還在床上翻滾難以入睡。
……
真是夠了,上帝。
……
快睡吧快睡吧,老天,明天八點還有會議呢!!
……
“啊 啊 啊……啊……黑貓警長……”
那驚悚的鈴聲響起之時,床上酣睡的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美好”的職業道德告訴使得莫島擁有著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的“美好”狀態。
亞拉爾不滿地伸爪狠狠拍了下莫島的臉,翻過身,整個頭也跟著縮排被子裡。可憐又當爹又當媽的二寶同志,被這麼一拍徹底醒了過來,想從被子裡把小屁孩領出來一頓飽揍,撓撓頭髮現接電話還是當務之急——第一次認真檢討用這麼激烈的鈴聲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喂,精英男你最好有事,不然明天去醫院跟你搗亂。”莫島沒好氣,膽子在被打擾安眠的情況之下迅速增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再開口是顯然夾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惱火,“跟我解釋一下綁架的事。”
好一個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