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莫啟驚愕的抬眼告訴了他答案。
“我就是在說他。”傑森點點頭,“雖然也是個討厭的臭小子,但是和莫拉克家那狂妄的傢伙不同,對與追求的人,是很上心啊。”
“……說什麼呢。”嘴角抽搐,有些受不了一向刻薄的上司瞬間化身為慈愛月下老人的兩極轉變,莫啟低聲嘟囔。
傑恩換上少有的三八面孔:“你不知道麼,最近送到急診科室來的布亞諾家族計程車兵,都說小少爺忽然變得親民,再低階計程車兵,都會換來親自陪同的殊榮啊……”說著彷彿想到那群被表面矇蔽還一心感激的單純孩子們,嘖嘖兩聲涼涼道,“他們怕是死也想不到,他們倒確實是來給醫生看的,他們‘親民’的主子,可是來看醫生的。”言罷,還對莫啟擠擠眼。
“……”莫啟對自己領導的觀察細微有些無語。
“不過,我還是討厭這些黑手黨家族。”傑森略有所指地說,邊再次點上一根菸,眯著眼猛吸一口,黯淡的火光下,顯得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他苦笑一下,“就算布亞諾家族剛以慈善之類的名義給醫院捐配了幾間擁有最先進裝置的ICU室。”
“ICU?”
“對,以前可憐的我們只擁有一層這樣的護理房,現在,我們見鬼的擁有三層。”傑森聳聳肩, “嗤,克魯特(院長)高興瘋了,像出門撿了金子一樣……好吧,其實他確實撿到了比大象還大的鑽石。啊,孩子,別向我學習,說上司壞話是不對的行為。”
莫啟遲疑地點點頭,忽然想起與那個布亞諾第一次遇見的情景,隨即瞭然——恐怕那時那個男人就是作為捐贈方接受醫院的邀請吧。
……
算了,這個不是重點。
有點受不來平時冷眼相對的上司忽然對著他如同開閘一般滿嘴跑回車,莫啟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阻止傑森繼續“神展”話題——
“傑森教授。”
“恩?怎麼了孩子。”
莫啟心裡為這個稱謂再次寒了一下:“您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
“難道您以為現在我們倆站在這只是一個巧合?”
“不不不,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啊!”傑森恍然大悟般拍拍腦門,撓撓濃密的捲髮煩躁道,“原諒我這個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愛扯東扯西,我想說的是,其實那ICU室雖然是布亞諾家族捐贈的,不過其實對住在裡面需求量最大的也就是他這檔人……不對,不是這個!”傑森惱火地埋怨。
莫啟淡定,優雅挑眉,表現出特有的良好耐心。
傑森清清嗓子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正色道:“實際上,我真正要說的是——莫,你已經在急救中心工作了數月之久,對此,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莫啟略沉吟,才慢慢道,“傑本夫教授將我從心臟科室調來急救中心,必然有他的原因。我想我對這個決定沒有異議,傑森教授。”
“別傻了,傑本夫他當然有原因,他就是不樂意讓我跟艾瑪多說兩句話,特意調個年輕的來……抱歉,我是說,傑本夫教授這麼做,不是為了等上幾個月,就聽到你總結出:‘他是有原因的。’這個結論。相信我,你這麼和他說,他會需要直接進隔壁急救室接受心臟按摩的。”嘴上那麼說,其實傑森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莫啟聰明地發現原來傑森和傑本夫沒有他想象得那麼,恩,“相愛”。
“我要問的,是你對急救中心工作的感想。”
傑森語一出,莫啟就沉默——
當然不是沒有,但是他卻不想說。
“啊哈,不說你就一輩子別想從1層急救中心的大門走出去,爬回你夢寐以求的7層,可愛的心臟科室。”傑森很沒品地威脅,還振振有詞補充,“我不介意跟傑本夫那個老頭說,他把期盼已久才盼來的愛徒丟到我手裡,三個月之後,交給了我們一張除了姓名什麼也沒有的白卷。”
傑森的以上話從某種角度解釋了作為一個心臟外科專業的莫啟為什麼會被扔來急救中心,摸摸鼻子,有些害羞自己之前對傑本夫的怨言——現在想想,那實在是太幼稚了。莫啟想了想,心中稍微好受了些,道:“在這三個月裡,我經歷過了以前那麼多年加起來還要多的死亡次數……恩……很多人,就這樣在我面前死去,而我無能為力……”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莫啟自我厭惡地停了下來。
“說下去。”
“我的傻弟弟是個攝影師,他說攝影師可能是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