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九公一死,西藏黃教派與螳螂派諾人自然心驚膽顫,各顧性命要緊,幸得黃教掌門人雷迅大師及時現身;了結龍鳳雙幡四十年來恩怨。呂曼音與徐霜眉亦不欲多開殺戒,這才放了殘餘之人一線生路。
此時東方早現曙色,遠處傳來雞啼喔喔,呂曼音一行人等迴歸黃岩城內徐士奇武館,夜間勞累過甚,略略進點膳食。各自休息小提。
呂曼奇與徐霜眉二人,年齡彷彿,均生得顏容秀麗,美若天人,且各自練有一身好功夫,一個是峨嵋傳人,一個是崑崙弟子。呂曼音無意中救了衛芝衛蘭,徐霜眉心中著實感激。而那三月十五之會,若不是徐霜眉趕來,呂曼音也是獨木難支大廈,不但龍鳳雙幡無法了結,自己也討不好去。有了這少番關係,兩人心中當然與對方更增一份感情。真有惺惺相惜,一見如故,像一對親姐妹一樣。
徐霜眉明知呂曼音乃靜因師太首徒,吳玉燕的師姐,吳玉燕又是吳璧吳璞的胞妹,而吳氏兄弟卻是自已師弟妹方靈潔、方龍竹的殺父仇人,吳璧雖因毒傷重發死在方氏姐弟眼前,自己也在當場,一切均曾親自目睹,後來方龍竹一怒之下,震毀了油燈而致引發地下埋藏的炸藥,致將碧雲莊數十年來經營毀於一旦,講起這裡面是非,自己也有不少牽連,深恐呂曼音誤會,一旦好友成仇,要是鬧將起來,自己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
呂曼音雖然知道碧雲莊已毀,卻對吳氏兄弟生死存亡,卻也無法知道實在情形,又在瀘州小客店裡與師妹吳玉燕,文武判李揚分手之時,曾有九月九日重陽節泰山大會之說,恭請泰山俠隱夏一尊出面,邀請崑崙,峨嵋,武當,天台等各派掌門人聚會,一來引證武學,二來當場了斷方吳兩家恩怨。所以呂曼音常欲利用機會,將話點明,免得吳氏兄弟偶然碰上這位崑崙瑤華仙子,動起手來還有一個餘地。
徐氏武館之內,自從三月十五青翠峰頂之會全勝而回,一旦大仇已報,舊恥得雪,各人莫不喜溢眉梢,商量重回大同,再立龍鳳雙幡旗號,衛氏小兄妹當然要隨徐霜眉投入崑崙門下,而那卞家駿卻因武功稍低,卻又一時找不到可以傳授他的師父,幾經商量,方懇得呂曼音同意,應允回峨嵋之後替他設法,引入峨嵋習藝。
徐霜眉在旁聞得此事,當然也替卞家駿高興,不覺問道:“久聞紫雲庵靜因老師太門下頗嚴,卞世兄有呂姑娘照應,真是天賜洪福,將來成就無可限量。”
呂曼音一笑答道:“家師除收了我同師妹之外,再也不管這些閒事了。如今峨嵋掌門由苦行師兄執掌,卞世兄的事還得向他商量。”
徐霜眉輕輕把呂曼音袖角一拉,低聲道:“我們找個清靜處談談,我還有事向你討教。”
呂曼音格格一笑,隨著徐霜眉往外走去,嘴上也輕聲道:“徐姐姐,你怎麼愈來愈客氣,有什麼活早管直說,幹嗎用起討教兩個字來了。”
徐霜眉走至無人之處,才微蹙眉尖,說道:“咱們姐妹相好一場,有什麼事也不需要放在肚子裡,火化碧雲莊的事諒你也知道了,吳璧舊傷復發,死在……”
話尚未完,呂曼音已急不及待,插嘴問道:“吳家兄弟已都死在崑崙劍下不成?”
徐霜眉趕緊答道:“你瞧瞧,你這副著急的神氣,我還沒有說完,你就橫來打岔。”
呂曼音分辯道:“不是我來打岔,只因吳家兄弟與我師妹吳玉燕乃是嫡親同胞,且吳玉燕下山時曾持有家師手書,要崑崙門下暫時不能動手,聽候各派掌門決斷是非,免得傷了各派和氣。”
徐霜眉不覺微微一怔,問道:“在碧雲莊可沒有碰到令師妹,也未聽說有令師手書,卻只見到一位武當俞一清道長,他卻持強要脅,又不肯取出武當臥雲道長書信,致被我略用小智,他更負氣拂袖而走,致才有以後這一段事情發生。”
呂曼音著急道:“吳玉燕去遲了一步,你與武當白鶴俞一清席前較技,智取鐵彈,以及最後火化碧雲莊這些前後情節,我都聽人詳細說過,只是吳氏兄弟失死不明,莫非他兩人……?”
徐霜眉立即答道:“吳璧在蓮池水閣傷發而亡,並非死在方氏姐弟之手,吳璞卻始終沒有露面,諒已逃出莊外,我與方氏姐弟四處找尋,總不見他的蹤跡。”
呂曼音點首道:“這件事按理說來,方氏姐弟實在也猖狂些。縱有不共戴天之仇,武當臥雲道長親函調解,並派了俞一清道兄前來,總也該替武當留些情面。須知武當崑崙兩家素有交誼,這樣一來,卻讓老兩輩子面前如何交代。”
徐霜眉微一沉吟,負氣說道:“方氏姐弟下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