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徐霜眉未必便真個與你翻臉。”
金鼎道人一直未講話,這時便介面道:“聽說徐霜眉脾氣也很剛硬哩。”
謝青峰笑道:“金鼎師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徐霜眉便畏怯於大師兄,但我卻敢於決定:赤陽子在命他門人下山誅仇之際,卻決沒想到我們武當派會干預此事,因之我敢料赤陽子對他門人就一定沒有指示。”
金鼎道人聽了這話,不住點頭,微笑道:“謝師兄果然不愧聖手諸葛,你這推想額合情理。”
謝青峰笑道:“如論聰明,那徐霜眉自是不弱。”
石少陽仍忿忿地道:“詭計弄人,有什麼值得佩服的?我便不服。”
謝青峰道:“須知大師兄此去,乃是奉了掌教真人之命,與武當門人擅自干預者不同。憑他是誰,如果真要對大師兄無禮,便是冒犯了我武當掌教,亦即是得罪了我武當派上下千餘弟子,即令是徐霜眉,她也未必敢於如此罷。”
石少陽右手捏拳,向左手掌心裡一擊。叫道:“對了,怪不得她要大師兄說明白,干涉此事到底是掌教真人之意,還是大師兄本人之意,原來是給大師兄扣上一項死帽子呢。”
謝青峰微笑道:“這便是她厲害的地方。這麼一來,便輕輕將掌教真人之意,化為兩派門下弟子私人間的交涉,如果不是這樣,我料她還未必敢於和大師兄較量內功呢!”
白鶴搖頭道:“也怪愚兄不察,致墮她術中,日後如果再遇到崑崙門下,我倒要鬥鬥他們。”
米重光也道:“小弟數日前在黃河渡口碰見了神眼彌陀,他還不知他兄弟受傷之事,看來令番崑崙派還結了不少樑子吧。”
白鶴道:“可不是麼,泰山門下的陳老七肩骨被打碎了。泰山俠隱夏一尊在武林中是甚等威望,這個臉他丟得起麼?”
謝青峰道:“夏老前輩雖說性情高傲,到底是武林中的老前輩,我料他倒未必會說什麼。不過陳老七那些師兄們可不是省油燈,老大蒙潛龍還稍好一點,像向玄龍厲飛龍這幹人,豈讓得人的麼?我看萬竹山莊決不能默爾而息的。”
白鶴又道:“陳老七的傷倒不算太重,頭數華山派的裴敬亭傷得厲害,幾乎氣血兩崩,許伯景只有這一個親師弟,我看他決不會善罷干休。這次崑崙派算是犯了眾怒了,麻煩還在後頭呢。”
米重光卻忽然道:“大師兄,這次碧雲莊之事,掌教真人後來還有什麼指示沒有?”
白鶴搖頭道:“掌教師尊原是卻不過金葉丐俠之情,才命愚兄跑這一趟,如今事情已了,愚兄雖然處置不當,掌教師尊也並未深責,算是已經過去了。尚師叔也不大讚同此事。自然我們不會再惹這些塵俗之事了。”
米重光默然半晌,方陪笑道:“大師兄請恕小弟直言。據小弟看來,尚師叔他老人家是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如果大師兄沒去碧雲莊,倒也罷了。此時如果束手不理,卻是不妥。“
白鶴搖手道:“賢弟,你聽我說,我受徐霜眉愚弄,日後遇上崑崙弟子,我自然得找他們算算賬,但我決不能特意去尋他們,至於江湖上如何談論,那我也不在乎。我本不是江湖中人,便讓他們說我俞一清敗在徐霜眉之手,又有何妨?”
米重光道:“小弟並非此意,我也知大師兄並不在意這些虛名。但江湖上人的想法卻有些不同,照方才大師兄所說,在大師兄去碧雲莊之前,莊上尚且高手雲集,初次交鋒,裴柳陳三位雖然身受重傷,但崑崙弟子也沒得到便宜。此時莊上尚餘孫天夷、陶春田、鐵木僧、馮臥龍等好幾位高手,大師兄一去之後,他們送人的送人,找人的找人,一時俱都散盡,可知他們對師兄如何推重?要知道,大師兄不去,這些人決不會散。您一去,這千斤重擔便算放在您一人肩上了,您這一卸肩不打緊,碧雲莊由此化為灰燼。大師兄請想,人家對此事如何看法?雖說那些人便都不散去,也未必便儲存得住碧雲莊,但那是另一件事,江湖朋友卻不是這等看法哩。”
米重光是武當俗家弟子,久闖江湖,閱歷甚豐,這一席話乃是經驗之談,可說句句中肯,語重心長,白鶴俞一清不禁聳然動容。
俞一清在武當第二代弟子中,地位最高。武當諸弟子皆視之為承繼臥雲道統之人。今番下山辦事,卻落了個幾面不討好。雖說眾位師弟所言皆是出諸善意,他心裡也氣惱異常。
還是謝青峰看出他臉色不正,忙把話支開,笑問道:“師兄此次回山,在途中碰見了天台盧大俠麼?”
白鶴乃是直性人,卻未看出謝青峰之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