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碗。
烏棄雲也慢騰騰地陪他:“看來我手藝有進步。”
司檁擦了下唇邊,他吃飯不算優雅,更講究速度,畢竟在末世喪屍可不會等你好好吃完飯。
即便躲開喪屍,也躲不掉那些眼熱你物資的同胞。
司檁眼皮微垂,是一個半笑不笑的弧度:“這是我近十年吃過最豐盛的一頓。”
烏棄雲只當他在開玩笑:“那司老師以後跟著哥混,頓頓吃好。”
司檁也揚了下嘴角,他撫著自己的胃,難能以一個放鬆的姿態靠在椅子上,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大貓。
放鬆也不過一分鐘的事,時間緊急,或許是他的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老天不允許歷史痕跡發生變動,在他利用網際網路對有關部門發出示警後,病毒爆發竟然提前了。
他們不剩多少時間了。
烏棄雲的這套房型和司檁那套有所不同,是三室一廳,一個是主臥,一個是貓房,還有一個房間空在那兒,只有一個書桌和書架。
一箱箱礦泉水齊刷刷地排列在書房裡,上面放滿了麵包泡麵巧克力之類的食物,每一寸空隙都被填滿。
黑色的大貓在裡面鑽來鑽去,滿是好奇。
烏棄雲洗完碗,不知何時走到司檁身後站著:“總共一車廂。”
司檁望著一箱箱堆積起來的物資,沉默半晌輕聲道:“雲哥,我盡力了。”
上一世,他盡力地將屍變的烏棄雲護得乾乾淨淨,沒給他碰一口同胞的血肉。
重來一回,他出門首件事就是利用網路給各地相關部門傳送示警,告知他們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讓對方儘快做出反應,如果能將病毒抹殺在萌芽狀態,將是最完美的結果。
那所有人都不用心驚膽戰地度過餘生,他也還能有大把時間和烏棄雲相處,道明心中壓抑多年的……感情。
可司檁知道希望不大。
上一世到最後也沒有人知道病毒究竟為何而起,找不到根源,又無人生出抗體,又或者說,後世醫療系統崩潰,有了抗體也難以發現。
烏棄雲也沒問他是什麼事:“盡力就好,其它交給天意。”
司檁微微挑眉,話鋒一轉:“雲哥,借我點錢。”
“不用借。”
烏棄雲彎腰拎起蹭來蹭去的馬桶刷:“你還想買什麼,帶著我一起就好,我帶著錢。”
—
現在晚九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燈紅酒綠的街頭站著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有些和朋友約了酒局,有些是剛下班騎著電瓶車趕著回家,街邊還有一些小推車賣著夜宵,小女生拎著一桶花想賣給路過的年輕男女。
大家都在為生活奔波,只可惜,這樣的枯燥與寧靜都持續不了多久了。
司檁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有些出神。
烏棄雲突然側過身,擋住了他前方視線。
司檁的手險些擰上烏棄雲脖子,直到聽見咔嚓一聲,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幫自己寄安全帶。
他已經十年沒有和人近距離接觸過,剛剛的距離對他而言稱得上危險狀態。
末世後的車毫無用處,因為根本無路可開,廢棄車輛將路全部遮了去,就算開車,他們也不會在像末世前一樣遵紀守法生怕扣分罰款。
兩人呼吸交錯,烏棄雲似乎沒發現他剛剛的殺意:“別想太多,或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待烏棄雲坐正,司檁胳膊肘支在車窗上,食指抵著唇邊。
他倒不怕什麼,上一世他一個人都活了十年,這一世烏棄雲還在身邊,也不必多想。
“手電筒電池已經定了貨,壓縮餅乾也到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取。但是醫藥不行,我們沒辦法在一個藥店一次性買大量藥物,必須要一家家店去跑。”
藥物也是末世必需品,而不論什麼藥在藥店買多了,都容易被其懷疑,從而不予出售。
其實司檁還在網上訂了一批,但最快也要明天送到,就怕路上發生意外。
同時,他下午還讓烏棄雲外賣叫了一批藥到家裡,但現在要買的這批要送去市郊。
司檁出門給相關部門傳送完警告郵件後的第二件事就是去中介看市郊房子,他選了一套有圍牆的小別墅,只有一個車庫入口和花園入口。
如果順利,他會和烏棄雲在病毒完全爆發前搬入那裡。
烏棄雲沒有質疑他是不是太過敏感,也不追根究底,似是交付全盤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