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朝陽在空氣中對映交織出五光十色的幻彩。幻彩中的秦煜和士兵顯得那樣的不真實。可是他們卻實實在在地存在。
許寒芳微嘆一口氣,索然縮回身子,坐在馬車裡,獨想心事。
一路上,許寒芳不論是吃飯、中途休息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秦煜隨侍在一邊,多次欲言又止。
炎熱的天氣使大家揮汗如雨,車馬行駛的也很慢。
許寒芳更是磨磨蹭蹭不願意往前走。
或許我還沒走多遠,王翦就會送來浩然的訊息?她坐在一條小河邊的大石頭上休息,接過秦煜呈上來的鹿皮水袋,喝了幾口水,望著歡快流淌的小河水出神。
她彎腰拾起一塊溜圓的鵝卵石,拿在手裡把玩著。我曾經也是一個有稜有角的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是否也讓人生的風波和無奈磨去了稜角?變得似這塊鵝卵石一樣溜圓光滑?
她嘲諷的一笑,揚手用力把石頭扔進小河裡。鵝卵石“咚”的一聲被拋進河裡,沉溺於水底。
秦煜立在身後也望著河面發呆。片刻,他揚起臉向遠處眺望。看到一隊秦軍浩浩蕩蕩行了過來。這應該是大王派出的迎接隊伍吧?不由又看向許寒芳。
許寒芳似未察覺。
待隊伍行近秦煜一看,果然不錯,最前面就是許寒芳專用的豪華馬車,躬身低聲道:“娘娘,大王的迎接隊伍來了。”
許寒芳驀然回頭看到馬車心裡一緊,手不覺摸了摸腰上嬴政的那片竹簡。
馬車行到近前,秦煜這才看清駕車的正是趙高。
趙高進到臨時營地,看到許寒芳忙跳下馬車,一溜小跑跑了過來,恭敬跪下:“奴才給韓姑娘叩頭。”
許寒芳似乎沒聽見似的把臉扭到一邊,眼神來回飄著,不理不睬。
趙高低著頭翻眼睛偷偷瞅了許寒芳一眼,又重重地叩了一個頭:“奴才奉大王令,前來迎接您到曲沃。”
許寒芳挑著眉,望望藍天上的朵朵白雲,又望望清澈的小河,依舊沒有說話。
趙高跪在硌腿的石灘上,也不敢起,偷眼求助地望著秦煜。
秦煜躬身上前賠笑道:“您看,時辰不早了,也歇息的差不多了,是否……”話沒說完,看到許寒芳翻著眼睛瞅著他,又把話嚥了回去。
許寒芳白了秦煜一眼,轉回頭望著地面,賭氣地道:“我何時需要聽你指揮了?”
秦煜一愣,急忙跪下,惶恐地道:“末將不敢……”
許寒芳看著秦煜惶恐的模樣心如針刺,覺得既無趣又辛酸,索然無味地站起身,淡淡地說:“走吧。”
秦煜小心地站起身,垂手跟在身後。
許寒芳快步走到了豪華馬車前面,剛準備上車。
趙高一溜煙跑過來,像個哈巴狗一樣跪伏在車邊,獻媚地說:“奴才恭請您上車。”然後如踏腳石一般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寒芳低頭看了一眼,厭惡地繞到一邊,手一撐上了馬車。
趙高跪在地上臉色比茄子還難看,半晌才遲鈍地爬起來,小心翼翼去駕馬車,跪坐在駕駛位上如坐針氈。
秦煜跨上戰馬,長舒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跟著馬車,時不時望望馬車,又時不時垂下眼瞼,似有所思。
許寒芳靜靜躺在寬敞的馬車裡,眼睛盯著車頂,一動不動,似一個木雕的木偶。
走了兩日,馬車進了曲沃城。剛一進城就聽到城內歡聲雷動。許寒芳好奇地從馬車內探出身子伸出頭來觀望。
原來,一個空地上,正在進行蹴鞠比賽。比賽也沒有侷限於人數,成百上千的人在爭搶一個鞠。圍觀者更是成千上萬,歡呼聲、加油聲、吶喊聲驚天動地。
場中央一個人格外醒目,他和其他士兵一樣,光著臂膀,認真搶鞠。蒙恬和幾個小將護衛在他周圍,一搶到鞠就傳給他。這個人正是嬴政。
嬴政此時又得到鞠,他腳下帶著鞠,巧妙地閃躲過士兵的重重圍堵,飛起一腳,鞠進壁壘。看得周圍觀戰士卒歡聲雷動,興奮得將頭盔往天上丟,每個人都是紅光滿面。
嬴政笑著向周圍的人群揮手示意,突然看到了路上停著的馬車,張望了一陣,面露欣喜,向馬車用力揮了揮手。
許寒芳收回身子回到車內,淡淡地說:“走吧。”
趙高正伸著頭笑呵呵地望向場內,聽到許寒芳的吩咐,忙斂了笑容,駕著車子到了臨時的行宮。
馬車停穩,趙高麻利地跳下車,再次跪伏在地上,恭敬地說:“奴才恭請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