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實驗都有問題。麥克勞德從來沒有在實驗室裡做過實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斯塔福。
“然而,在諾貝爾獎的正式名單上,你找不到貝斯特或者科利普的名字。他們分享了錢,卻沒有分享諾貝爾獎。那個獎實際上是不由你決定接受或者拒絕的。說真的,我還不知道有哪位科學家曾經拒絕過諾貝爾獎。噢,有三位德國人——庫恩(Kuhn)、多馬克(Domagk)和布特南特(Butenandt)。他們沒有接受諾貝爾獎完全是因為希特勒不准他們接受。戰後,他們很快改變了態度,拿回了獎章。不過,他們並沒有拿到錢。獎金必須在一年之內領取,否則就會喪失權利。傑裡,你好好想一想。我不知道記者們是否找到了你。如果還沒有的話,你不久就會聽說的。你那一份大概是150000美元。最好問問你的未婚妻,問問她對於你拒絕接受諾貝爾獎究竟是如何看的。”
“那麼,就沒有人純粹因為堅持原則而拒絕諾貝爾獎?”塞萊斯蒂娜問。
“事實上有一個人這樣做過,那就是薩特,他獲得的是諾貝爾文學獎。薩特出於哲學上的考慮,從來不接受獎章或者獎金。我要說的是:如果你看一下1964年諾貝爾獎的獲獎名單,就會發現薩特的名字赫然列在上面,緊挨著諾貝爾生理學醫學獎得主布洛克,化學獎得主霍奇金,薩特與那一年所有的獲獎者名字列在一起。”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斯塔福聽上去不知所措,塞萊斯蒂娜插了進來。
“康託教授,”她說,“你已經聽見斯塔福的感受了。你認為他該怎麼辦呢?”
康託用手慢慢地撫摸著下巴,眼睛盯著斯塔福。真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塞萊斯蒂娜思忖著。“有一件事你不能做,”他慢慢地說,“那就是拒絕。我不會讓你這樣做的,為了我自己,也為了你。傑裡,我對於提問不感興趣。我好不容易才讓那些問題平息下來。所以你最好也很瀟灑地,當然,”他停頓了一下,“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很謙虛地接受諾貝爾獎。”
第51節 我要飛回這裡
“可我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呢?我到斯德哥爾摩說什麼呢?按照規定我要發表演講——我談些什麼呢?談我的實驗?”
“哦,”康託笑了,笑容並不複雜,裡面充滿了欣慰和滿意,這一點沒有逃過塞萊斯蒂娜的眼睛。“我知道你恢復了理智。現在我們要討論一個實際的問題,而不是假設的問題。坦率地說,今天早晨我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就在克勞斯打來電話以後。順便問一下,他打電話給你了嗎?”
斯塔福點點頭。
“那麼,”康託臉上流露出關切的神情,問道:“你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我只是感謝他,告訴他我要飛回這裡。”
“很好。”康託鬆了一口氣。“現在,談談我的建議。我們因為一項共同的發現而被授予諾貝爾獎。不像班廷和麥克勞德,在系裡面像敵人一樣。也不像吉耶曼和沙利(Schally),他們最初在同一個實驗室裡,開始他們的下丘腦促垂體激素的研究,後來成為在不同學院裡的激烈的競爭對手。我們將像合作者一樣發表演講,因為我們在一個實驗室裡研究,一起發表論文。不管你在這裡說過寫什麼,請放心,這些話決不會傳出這間屋子,”康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的兩位聽眾。“對於我們來說沒有眾所周知的如何分享榮譽的問題。”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你的想法。”斯塔福提出。
“隨他們去,”康託回答說,“我們可以按照我們的意願來安排演講。”
“我正是擔心這個。”斯塔福咕噥說,“你談理論,那真的是一個天才的想法,然後,我接著描述實驗,這個實驗到目前為止在其他地方還沒有被重複過。我最多隻能說失敗的證明並不必然證明失敗。”
“錯了。”康託洋洋得意地說。“你先發表演講,論述我們的理論。我們一起發表的這個理論。然後我將敘述第二個實驗,這個實驗我還沒有寄給《自然》雜誌。明白了嗎?這樣解決起來乾淨利落。此外,我還將報告一些沒有發表過的新東西。現在,是我們開啟香檳痛飲時候了。乾杯,傑裡!你最好學一學瑞典人乾杯的方式。”說完這些話,他拔出軟木塞,只聽見“噗”的一聲,香檳酒四溢。
“總算打通了。萊昂納多,是你嗎?你知道我一整天都找不到你嗎?”葆拉不給他機會說話。“簡直太好了!你肯定無比激動。成為將要流芳百世的偉人感覺如何?”
康託很高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