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斯內爾當時的原話。
而執法者很奇怪地反問:“既然如此,你還讓我去逼迫他?不是毫無意義嗎?”
斯內爾的聲音從對講機那頭悠悠然地傳過來:“和杜蘭德對戰,正面戰場上是沒有勝算的。戰場上的他,是一頭徹頭徹尾的兇獸。下手之狠,心志之堅。比起那些從位面戰爭中走出來的鐵血強者,絕對猶有過之!也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但是,杜蘭德有一個令人無語的弱點——”
“心。”
“是的,心,這就是他的弱點。”
“他的心太大了!裝了太多的東西——裝下了責任,裝下了羈絆,裝下了是非,裝下了道德。裝下了原則,裝下了善惡,裝下了民族,裝下了信仰……他很可能把整個森德洛都塞進他那顆懷揣天下的‘心’中去了!他的心。不夠空,牽絆太多,所以他不夠寧靜。他是個好人,甚至可能成為偉人。但心太大。太過牽掛,太過束縛,就是杜蘭德最大的弱點!”
當時。斯內爾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卻讓執法者聽得背脊發涼。
“如果杜蘭德身邊有他的同伴和朋友,那就攻擊他的朋友。”
“如果杜蘭德擊敗了某些人,卻沒殺死,而是暫時抓起來,當作俘虜,那就攻擊這些俘虜。”
“如果杜蘭德在戰鬥中表現出不想把動靜鬧大,那就鬧大。如果他考慮大局,那就盡一切可能攪亂大局。”
“甚至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杜蘭德在戰鬥中,對你表現出了敬重和認可,把你當作值得相交的對手……那,就攻擊你自己!相信我,他會出手救你的,就算不救也會暫時收手。而那就是你的機會——把杜蘭德置於必死之地、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機會!”
“這就是攻心。”
“這就是逼出杜蘭德全力的方法。因為,‘心’是杜蘭德強大的源泉,也是杜蘭德最致命、最單薄的弱點。”
斯內爾的話語在腦海中流淌而過。
執法者看著近在咫尺的杜蘭德的臉,忽然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洛凡、蘭子、約翰、還有龍舞者鄧肯。洛凡其實還未傷愈,狀態欠佳。蘭子因為治療術而消耗不小。龍舞者被捆綁成粽子。至於約翰,這小子居然還是暈的。
洛凡、蘭子和約翰,這些是杜蘭德的同伴和朋友,按照斯內爾的理論,是要攻擊的人。
龍舞者鄧肯是被杜蘭德擊敗但沒殺的俘虜,也許也在一定程度上被杜蘭德認可了,同樣是要攻擊的人。
但是執法者看了一會兒,卻又回過頭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硬壓下傷勢,然後對杜蘭德說:“我,不是斯內爾的傀儡!我就是我!我會用我的方法,來逼出你的全力!!致命弱點?我去他媽的!去他媽的致命弱點!去他媽的斯內爾!如果不是他知道那條路的所在,如果不是他正在為外界的那場戰爭做著相關的研究,而你,杜蘭德,你又和他的研究相關,我才不會任他擺佈!”
執法者似乎豁出去了,一向城府頗深的她大喊著爆了粗口,然後狠笑著,盯住了杜蘭德的雙眼!
這一刻,杜蘭德聽到紅袍男人有些驚怒的低呼聲:“見鬼的,別看她的眼睛!杜蘭德,千萬別看她的眼睛!!”
但是杜蘭德已經看了,一直在看。
執法者的瞳孔收縮成了極細小的點,她調動起自己的全部靈魂之力,以瞳力為媒介,以杜蘭德的雙眼為突破口,狠狠撞了進去!
“見鬼的,不是說別看她的眼睛了嗎?那是聖靈流派中的三十六種瞳術之一,是……”紅袍男人焦急地喊叫,但他後面的話杜蘭德都沒聽見,因為執法者的瞳力已經攻到。
當執法者的瞳力刺過來的一刻,杜蘭德目光微閃。
兩儀眼本已蓄勢待發,冰火雙魚在眸中旋轉,就等對方的瞳力撞上來,然後再一舉斬殺了。
但杜蘭德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微微一笑,撤去了兩儀眼的瞳力,放任對方的瞳力裹帶著全部靈魂之力,透過自己的雙眼,直達自己心臟內部中的靈魂本質。
這是一片冰與火構成的狂暴世界。
磅礴的冰火力量有節奏地搏動著,收縮再擴張,咆哮中奔湧。
一襲黑色衣裙的執法者出現在了這片世界之中,臉色由孤注一擲的狠辣,轉為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愕。
她本已做好了硬闖的準備,畢竟杜蘭德的瞳力能正面擊潰靈魂行者,執法者自問聖靈流派的造詣還在靈魂行者之上,但也沒有十足把握擊潰杜蘭德。
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