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說正事吧。我問,你答,可以嗎?”
梅席夫咬牙恨聲道:“這裡是詠戰堡壘。你敢在這裡對我動手?”
杜蘭德嘆了口氣:“蘭子,停止對他療傷吧,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白光散去,正在癒合過程中的傷口又裂開,本已止住的鮮血又大股大股地湧了出來。梅席夫這才慌了,再也顧不上顏面尊嚴,語無倫次地說:“知道了,我問,你答!啊不對,是你問,我答!你快點問吧,我都告訴你!”
杜蘭德開始發問:“你真的被神之預備學院錄取了?”
“是!是!”
“沒騙我?”
持續失血的梅席夫快要哭出來了:“沒騙你,真的沒騙你!”
“神之預備學院怎麼申請?”
“不、不知道。”
杜蘭德臉色一沉,不悅道:“你連怎麼申請都不知道,就被學院錄取了?以為我是白痴嗎?”
梅席夫連忙道:“我沒騙你,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所學院如何申請。那可是傳說中的學院啊,我一個連特記番隊都沒進去的人,僅僅是聽說過那所學院的大名而已!我只是莫名其妙地收到了錄取信,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杜蘭德眉頭微鎖,想了想說:“錄取信拿出來吧。”
“拿出來能幫我止血嗎?”
“先拿出來再說。”
梅席夫無奈,哆哆嗦嗦地取出預備神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遞到杜蘭德手裡,杜蘭德轉手就交給了身旁的蘭子:“你應該比我更懂,能幫我鑑別一下嗎?”
“好。”蘭子也不推辭,作為退役神袛的孫女的她確實更有發言權,接過錄取信研究了一會兒,最後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還真是那所學院的錄取信,他沒有騙人。”
“看吧看吧!我真的沒有騙你!”梅席夫叫道,“快點幫我止血吧,求你了!我知道你大概也想進那所學院,但我真不知道怎麼申請啊,我連自己為什麼會被錄取都不知道!所以先幫我止血吧,再這樣下去我真要死了!”
杜蘭德看著涕淚交加的梅席夫,搖頭道:“戰鬥法師活成你這樣,用丟臉都不足以形容了。神之預備學院的錄取信,竟然會主動送到你這種傢伙手裡?還真是……有點不平衡啊。”
蘭子捂嘴偷笑:“你是嫉妒吧,嫉妒他被錄取了你卻什麼錄取通知也沒收到。”
“確實是嫉妒。”杜蘭德也不否認,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不過這件事有些古怪,走吧,回去問問你爺爺。”
“等等!等一下!你們想把我就扔在這裡嗎?!”梅席夫全身僵硬地靠牆坐著,生怕一動就令傷口繼續撕裂。
杜蘭德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你的傷根本不足以致命,除非你真的蠢到一直坐在這裡等自己的血流乾。”
杜蘭德說完不再理會梅席夫,就要和蘭子一起離開這裡,回古羅藍堡。
梅席夫呆了一會兒,忽然感到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死盯著杜蘭德和蘭子的背影。眼中湧起濃烈的怨毒。
就在這時,杜蘭德忽然停下了腳步。
梅席夫心頭一跳,還以為杜蘭德改變主意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自己了,滿腔怨毒又變成了恐懼。
就聽杜蘭德說道:“今天見到了不少久違的面孔啊,而且一次就是兩個。”
小巷一頭的盡頭處站著一名年輕的戰鬥法師,正是那個面容冷峻的年輕人,他在弒神之夜,曾衝出去失去阻止杜蘭德,卻被一招零式驚退。
而在小巷另一個方向的盡頭處。站著另一人,那人身著無袖上衣和長褲,留著寸短的黑髮,額頭正中有一個七彩色的印記。
“88號。”杜蘭德叫出了前方那人的名字。
那是曾經被自己殺過一次的天選衛士。安德烈。
至於後方那個面容冷峻的年輕人,杜蘭德根本懶得理會,反倒是梅席夫好像見到救星一樣:“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幫我止血啊!”
冷峻青年卻好像沒聽見梅席夫的大呼小叫。氣喘吁吁地死盯著杜蘭德的背影。
安德烈看著杜蘭德,臉色有些複雜,片刻後率先開口了:“我聽說。你失去你的那柄刀了?”
天選衛士的重生需要時間。88號被杜蘭德悍然斬殺於古羅藍堡前,過了將近半個月才重塑身體,因此完全錯過了杜蘭德萬眾矚目下公然弒神的那一夜。
當安德烈再次從天選神殿走出,已是神袛會議過去後的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