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最關心最焦急的事。
“喏,自己看。”杜蘭德偏頭一努嘴。
艾莉婕低頭看去,只見無名指上正戴著一枚戒指,正是在自己手中被奪走的那枚至關重要的儲物戒指。
“幸好幸好……”艾莉婕長長鬆了口氣,旋即唇角溢位一絲笑意,“但是,為什麼是無名指上呀?”
“自己想去。”
“嘻,是你幫我戴的?”
“不然呢?這裡還有誰?那把傻刀嗎?”杜蘭德瞥了一眼倒插在不遠處的審判戰刀,微笑著說。
“哎呀,這麼貼心地幫我戴戒指呀,小弟你有心了。”艾莉婕輕輕拍著杜蘭德的腦袋,一副大姐大的口吻,這是他們當年小時候常有的對話。
杜蘭德乖乖地把頭低下一點讓她拍,還沾著激戰後的汗溼的頭髮垂落下來,遮住額頭和眼睛,杜蘭德把臉埋下去,他的身子沒有顫動,呼吸也很平穩,一滴滴眼淚卻無聲地掉下來,滴滴答答,落在艾莉婕手上的戒指上。
艾莉婕就好像沒看到這些,動作輕緩。眼波溫柔,嘴裡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數落著:“早說過你要把頭洗乾淨了,你是不是又沒聽姐姐的話?看你這頭髒的,都是汗!難道不知道每次和人打完架都要好好洗個澡嗎?”
“是,記……記住了,以後……一定好好洗澡!”杜蘭德說,重重大喘了口氣,根本控制不住聲音的哽咽。
艾莉婕安靜下來,近距離看著杜蘭德的臉,伸出手捧著杜蘭德的臉。認真地看著。
然後她說:“杜蘭德,你……湊近點,我有話對你說。”
“恩,好!”杜蘭德低下頭,艾莉婕忽然伸手手臂,好似用盡所有的力氣抱住他的脖頸,輕輕在他唇上一吻,然後她用臉蛋緊緊貼住杜蘭德的臉,輕輕地廝磨著。滿是眷戀和不捨。她心裡早已經明白了。
“抱緊我。”艾莉婕說,直到如願感受到緊緊抱著自己的有力胳膊後,這才滿意一笑。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視線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她緊緊摟著,溫柔地摩挲,嘴巴慢慢湊近杜蘭德的耳朵。
……
紫色光繭外,眾人忽然發現紫繭再次開裂。安德麗雅走了出來,從容不迫地揮揮手說:“好了,大夥兒都散了吧。已經沒事了。”
她頓了頓,露出微笑,同時也提高了音量:“杜蘭德已經贏了,而且沒受什麼傷。這一場戰爭,我們勝利了!”
頭頂的烏雲已經漸漸散開了,全城的人們在短暫的寂靜之後,忽然爆發出強烈的歡呼之聲!
“贏了!哈哈,杜蘭德大人實在太厲害了!”
“完勝啊,城主大人真牛!”
“頭兒,好樣的呀,哈哈!”
“那位杜蘭德大人真的是我們李爾蒙斯家族的人嗎?我們家族,真的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嗎?”
滿城的歡呼聲中,夜翼和蘭子向安德麗雅投入一個微妙的探詢目光,安德麗雅微微搖頭,夜翼嘆了口氣,蘭子臉上則浮現出不忍之色。她們都知道,這場戰爭贏了,被杜蘭德打贏了。但讓杜蘭德那般不顧一切地豁出性命戰鬥的那個理由,不在了。
梨兒萌死皺了皺眉,他不是很清楚艾莉婕的事,但戰鬥法師的本能讓他感到有些不對勁。
滿城的歡呼聲中,還未完全散去的牧城眾們,忽然停下來腳步,然後他們齊齊看向一個方向,陷入了死寂。
他們呆呆看著紫色光繭的方向。
光繭不知何時已經無聲散開了,露出有些孤獨地倒插在地上的審判戰刀,還有緊緊擁抱著艾莉婕的杜蘭德的身影。
眾人看過去的那一刻,恰好是艾莉婕摟著杜蘭德背後的手,慢慢無力滑落的一刻。
牧城眾們愣了一下,旋即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王!”一瞬間,所有的牧城眾們,全都同時跪伏下來。
他們看不到杜蘭德埋在艾莉婕脖頸邊的臉上的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到杜蘭德不斷顫抖的肩膀和脊樑,還有那巨大到令人心碎的孤獨和悲傷。
他們的王,杜蘭德,再也控制不住感情,這時的他哭得好像一個孩子。就連最鬧騰的梨兒萌死也不由握緊了拳頭,心頭堵著某些讓人忍不住心酸的東西。
未散的烏雲化作雨滴,夾雜著一束束陽光,淅淅瀝瀝地落下來。位面哭泣的淚水,終於在劫後流了下來。
牧者之城中,那些還不明所以的人們仰頭看天,驚異地發現:沒有任何一點雨滴落在城中。
因為不知何時,以牧者之城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