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在不擊敗右天的情況下,就跟羅切斯特開戰,杜蘭德基本上沒有半點勝算。
這時候沒人能幫杜蘭德。
羅切斯特也好,那位坐鎮右天界無數年的右天也罷,目前的森德洛之中,除了杜蘭德,恐怕沒人能對付。
或許唯一能幫上忙的,只有紅袍與藍袍的合體——紫袍刀魂了吧。
但考慮到艾莉婕的死和紫袍刀魂的疏忽脫不開關係,紅袍忽然有種莫名又強烈的預感:如果杜蘭德心裡過不了那道坎,那麼他或許再也不會重新拿起真正的紫袍刀魂,重拾真正的審判戰刀了。
“加油啊,本尊。”
紅袍默默地說,“如果真的不願再次拿起紫袍刀魂,那就千萬千萬,別讓戰局發展到不得不使用紫袍刀魂的地步啊!”
……
……
左天界的戰鬥還在繼續。
杜蘭德則已經悄然出現在右天界。
他來到右央宮殿前,順著殿堂前長長的階梯,拾級而上,背影略顯削瘦孤單。老實說,杜蘭德現在累得只想找個地方倒頭睡一覺,但沒辦法,接下來等著自己的,至少還有兩場硬仗。
“當英雄……原來一點也不好玩。”緊要關頭,杜蘭德居然還在暗自感嘆。
如今有誰能幫自己呢?當然大家都有儘自己的一份力,但能夠真正與自己並肩而戰的人,有誰?夜蘭?火胖子學長?好像只有刀魂了吧。只是如果可以的話,杜蘭德不想再見到紫袍刀魂了。
長長的臺階到了盡頭,杜蘭德吸了口氣,將腦海裡雜七雜八的感慨統統掃掉,再次進入了完全的戰鬥狀態。
他的目光穿過支撐宮殿穹頂的巨柱,直刺向右央宮殿的核心處,同一時間,盤坐宮殿中心的右天老頭睜開雙眼,渾濁眼珠中迸射出凌厲的光芒。與杜蘭德的視線正面對撞在一起!
“……右雨鱗神敗給你了?”右天看著一步步走入宮殿的杜蘭德,眉頭微挑。
“嗯。”杜蘭德懶得多說廢話。
“哼,我還感受得到他們的氣息,你沒能徹底殺死他們。”右天平靜下來,眯眼看著杜蘭德,“小鬼,我看你也傷得不輕啊。”
“傷輕傷重,都足夠我在羅切斯特到來之前將你擊潰了。”杜蘭德說,“我會在這裡將你擊敗,然後再真正面對羅切斯特。”
右天臉上的皺紋微微舒展。忽然大笑起來:“小鬼,你居然在面對我的時候,還想著其他敵人?你們森德洛的師長和前輩們,沒有告訴過你面對敵人要專一不雜的道理嗎!”
杜蘭德露出微笑,“無所謂你怎麼說。本來我還很提防你,但現在怎麼看你都只是個下位神而已。”
右天也不生氣,也露出微笑,很認真地勸誡了一句:“你別想著對付羅切斯特了,全心全意地想著與我戰鬥吧。羅切斯特的對手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杜蘭德張嘴本來想說“少扯淡了我們直接開始吧”,張嘴吐出的卻是一口鮮血,他身子搖晃了幾下,才重新站穩。剛才閃電般擊敗右雨鱗神時。被對方的反震之力造成的傷勢有點壓不住了。
右天這一幕看在眼裡,收斂了笑容說:“你看,你都傷成這樣了,就算能擊敗我。又怎麼對付羅切斯特?”
杜蘭德隨手抹去唇邊的血跡,很輕鬆地說:“就算打不過,我也有把握拖著他一起死。”
右天微微動容。旋即陷入沉默。
這個看起來半隻腳已踏入棺材的老人,這次看了杜蘭德好一會兒,才放緩了語氣說:“年輕人,你很不錯。如果你不是森德洛人而是我們天人族人的話,或許我會很欣賞你的。杜蘭德對嗎?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們森德洛不少偉大先輩的影子——李爾蒙斯和梭羅,還有繼承李爾蒙斯部分衣缽的極凍審判,和繼承梭羅部分衣缽的兩儀裁決。”
老頭頓了頓,繼續說:“我看你能級已經降到虛神了,這麼說,你修煉的是李爾蒙斯一脈的能力?”
杜蘭德愣住了。
對方話裡透出了不少意思。這老頭不僅將李爾蒙斯和梭羅並列,似乎視這兩人為同一級別的人物,而且他竟然一眼看出了自己如今是虛神,還說什麼“李爾蒙斯一脈的能力”,這個老頭究竟知道些什麼?
杜蘭德想了想,然後狠狠搖搖頭,排除雜念,靜下心來。無論對方知道什麼,這時候都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事,是在羅切斯特到來前,殺了他。
“目前唯一重要的事,是在羅切斯特到來之前,殺了我——你是這麼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