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戒。”
傑爾夫臉色一變,看向穆雷,第一次露出探詢的意思。
穆雷堅決、堅定、堅持說:“神聖壁壘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有它在,聖城便是名副其實的‘永不淪陷之城’!”
這一顆定心丸不只是給傑爾夫吃的,也是給城頭上所有士兵吃的,更是穆雷給自己吃的。儘管知道這定心丸是假藥,但必須得吃。
於是傑爾夫立刻又變成了昂首挺胸的小公雞,揹負雙手,雄赳赳地俯視杜蘭德。
世界上就有這麼一種人,他的愚蠢讓人難以企及,難以理解,甚至歎為觀止。杜蘭德搖了搖頭,不準備跟對方廢話了。至於激將法什麼的,在對方罵出那句髒話的時候,就不再是一個選擇了。
剩下的只有一個選擇:杜蘭德準備強攻。
“第一番隊、第二番隊、第三番隊、第四番隊、第五番隊。聽令!”杜蘭德驟然發出凌厲之極的斷喝,喝聲如平地驚雷,炸得他所站立之地憑空塌陷了數米。
眾位牧城之車立刻變得肅穆起來,只聽杜蘭德頭也沒回地沉聲命令說:“第一、第二番隊在前,第三、第四番隊居中,第五番隊隨後,準備進攻!”
傑爾夫見狀,發出一陣轟然狂笑說:“杜蘭德,你堂堂一城之主,難道是傻的嗎?連你都突破不了的神聖壁壘。你難道指望那些廢物能突破?愚蠢,可笑!”
被一個愚蠢可笑的傢伙評價為愚蠢可笑,本就是一件愚蠢可笑的事情。要是杜蘭德再還嘴的話,那就更愚蠢可笑了。所以他根本沒搭理。命令麾下大軍整裝待發,隨時準備發動攻擊,隨後,杜蘭德抬起腳步,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城池。走向傑爾夫。
他眼中閃爍著七色光輝,好像有無數柄七彩長刀,在他瞳孔深處縱橫斬擊,殺氣四溢。
杜蘭德是動了真怒。
戰鬥法師的家鄉是主位面森德洛。森德洛是一個很神奇的位面。這個位面孕育、且只孕育戰鬥法師這一種職業。戰鬥法師也誕生於、且僅誕生於森德洛這一個位面。
戰鬥法師與其說是一種職業,更像是一個民族!一個為戰鬥而生、為戰鬥而死的民族,他們征服一個又一個次級位面,哪怕面對一個或幾個主位面的聯手攻伐時。也從不畏懼怯戰,反而會迎難而上。戰鬥法師有著濃烈的位面自豪感和職業優越感,並將家鄉和祖輩視為不可侵犯之逆鱗。
主位面的人都知道:問候一位戰鬥法師的祖先是非常不明智的。
當然。對於那些有心要跟戰鬥法師們過不去的人,拉仇恨也變得極為簡單——站在一位戰鬥法師面前,平靜地、認真地告訴他:森德洛就是垃圾,歷史上那一個個光輝耀眼的戰鬥法師先輩們也全都是垃圾。不死不休的血戰就會立刻爆發,不論時間,不論地點。
剛才傑爾夫很不湊巧地問候了杜蘭德的祖宗。
所以,杜蘭德已經將他列入了必死的名單,而且不能輕易弄死,必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死不死、死了再死,才最終殺之而後快。
傑爾夫全然不知大禍即將臨頭,因為他不明白被一位比自己高出七個大境界的戰鬥法師盯上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他還在肆意嘲弄:“你來吧,我就站在這裡等——”
“等”字出口時,杜蘭德抬腳,落下了第一步。
嗡——!
以他的落足點為源頭,一道道震盪波紋沿著地面,呈扇形向聖城的方向傳遞過去。
在傑爾夫的感覺中,腳下城牆似乎猛地彈跳了一下,以至於打斷了他原本要說的話。
杜蘭德這一步根本不像是人類之軀能夠踩下的腳步,反倒像一位上古巨人踏出的巍凜步伐!蠻荒、粗暴、而且沉重得不可思議!
“怎麼……怎麼會?”傑爾夫再遲鈍,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本能地向後退去。
杜蘭德定定地看著他。
第二步落下。
這一步依然隨意,卻更加沉重了,整個戰場都在杜蘭德腳下瑟瑟發抖。穆雷大聲喝令讓守城將士們無需慌張。傑爾夫不斷說服著自己不用害怕,努力與杜蘭德對視。一位胸口有雙十字紋章的白袍人悄然躲在遠遠的地方,饒有興趣地觀察戰局。
然後,所有這些或緊張、或害怕、或故作鎮定、或興趣盎然的目光,都在下一刻驟然轉變成錯愕,進而變為驚駭,最終變成徹底的震撼!
他們看到:杜蘭德每一步砸下,身形便隨之拔高一大截,伴以骨骼肌肉的急劇膨脹。
簡簡單單五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