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連挑。將冰鐲接連挑飛。隨後她的冰刀刀身陡然間寒芒大盛,幻化出密密麻麻的刀芒,將杜蘭德籠罩。
杜蘭德卻對這些刀芒視若無睹,一記簡單明瞭的直拳如奔雷閃電,突破了重重刀影,正中入侵者的胸膛。
砰!
入侵者捱了一拳,弓著背脊向後暴退,落地後搖晃了幾下。旋即站定。
杜蘭德則收回拳頭,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才將體內的那股尖銳的寒芒刀氣從口中噴出。空間被這縷寒氣凍得寸寸粉碎,脆弱異常。
寒潮漸退。
閃電般的一輪交鋒結束,交鋒的雙方都很平靜,平靜得就好像什麼都沒做過一樣。
“你沒事吧?”紫袍刀魂來到杜蘭德身旁,問道。他心中卻反覆想著杜蘭德和入侵者剛才那輪交手。一想到杜蘭德並不如自己凌厲狠辣、卻更加樸實高效的招式和體術,刀魂不由感到了沉甸甸的壓力,有些煩躁起來。
“我沒事,不用擔心。”杜蘭德始終盯著入侵者,緩緩地說,“不過我也沒佔到便宜,這傢伙的防禦力簡直強到變態。”
入侵者聞言淡淡回道:“你也不用謙虛,招式上你已勝過我一籌了,換了我以外的任何下位神,恐怕都挨不下你剛才那拳。”
以能級而論,杜蘭德不遜於對方。
以規則而論,能突破百階屏障的杜蘭德,自然比突破不了百階屏障的對方要強。
但這神秘女人的身體強度和防禦力真的太變態了,杜蘭德感覺自己打中的是比主神器更硬實的某種堅冰。純以防禦力而論,這名入侵者,比白矮人米洛更強。杜蘭德甚至覺得她超過了羅切斯特的防禦力。
這時候,夜翼和蘭子已經施展出光暗兩儀結界,將這片遺蹟封鎖住,因為知道“命運安排之地”的人越少越好,不能讓這裡的戰鬥動靜傳出去。
古老簡陋的遺蹟之中,杜蘭德、刀魂、夜翼和蘭子圍著入侵者,雙方都沉默不語。
梨兒萌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嘆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十四年前明明差不了多少的傢伙,十四年後的今天居然比我強出這麼多……”
杜蘭德忽然偏轉過頭,問夜翼:“歷史上的那位極凍審判大人,是怎麼死的?”
杜蘭德問出這話的時候,斗篷中的入侵者似乎震了一下。
“極凍審判?那位大人的死,到目前還是一個疑案。”夜翼奇怪道,“怎麼了?”
“確認那位大人死了嗎?”杜蘭德又問。
“命牌碎了,就是死了。不過一直沒找到那位極凍審判大人的遺體。”蘭子說,“我聽爺爺提起過,極凍審判是身體強度最高的戰鬥法師。那位大人擁有一柄非常強勁的刀,是她的神級血脈能力。正是以那柄刀為基礎,極凍審判才創造出了‘熔兵煉體’這一絕學。”
熔兵煉體的基礎,就是要有一個血脈能力形成的兵器,神級血脈能力最好。然後才能人與兵器相合。
在修煉熔兵煉體的過程中,修煉者將兵器化,兵器則會分身化。
以極凍審判的實力和防禦力,她理應是最難被殺死的戰鬥法師,最後卻不明不白地死去了,連遺體在哪裡都不知道。
“杜蘭德,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夜翼眯起眼睛,掃向那名入侵者,“難道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是極凍審判大人的傳人,或是後人?”
“很遺憾,你想錯了。”入侵者冷笑一聲,“極凍審判巴爾巴辛苦戀李爾蒙斯,一生單身。既沒有學生弟子,也沒有子女後代。”
頓了頓,這名至今沒有露出真容的入侵者對杜蘭德說:“你剛才是故意採取守勢,為的就是試探我的底細,對吧?”
杜蘭德點點頭,然後看著對方,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讓夜翼、蘭子、刀魂、還有一旁的梨兒萌死全都大為吃驚的一句話來:“入侵者,你是極凍審判本人?還是極凍審判大人的刀?”
“杜蘭德你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夜翼和蘭子都很吃驚。紫袍刀魂則臉色微動,微眯起眼睛。
杜蘭德卻顯得非常認真。
他回想起自己在預備學院中,開啟“極凍館藏”後聽到的那番巴爾巴辛的留言:當年李爾蒙斯離開之前,曾讓極凍審判“小心她的刀”。
如果眼前這名入侵者是極凍審判本人,或是她的刀,那就絕對是老古董級別的人物了,有著堪比天選衛士的悠長生命。
面對杜蘭德的問題,入侵者沉默片刻,嘿嘿低笑道:“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