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杜蘭德盯著掌中的細小白絲說。
“我當然知道是能量。”女孩的聲音很輕,似乎生怕一口氣把白色能量給吹沒了,“我是問,這是什麼能量?它太微弱了,我沒辦法感受到任何屬性性質。”
杜蘭德眉頭微微皺著,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光明能量。這是光系魔法師留下的?還是光系元素武士?不對不對……似乎在能量性質上不太一樣,反倒很像太陽精靈特有的力量,可是有哪個傻冒太陽精靈會跑到牧場最外圍來??”
這一絲能量細小微弱,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杜蘭德從中嗅到了純正之極的光明力量。印象中,人類魔法師和元素武士都不可能擁有如此精純的力量,在牧場之中,應該只有太陽精靈的力量屬性和這縷能量最相近,只是其中又有一些杜蘭德也說不上來的細微區別。這讓杜蘭德心中有些困惑。
想了好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這縷某個自戀男在洋洋得意時不小心遺留下來的能量終於消耗殆盡,隨風消散。
“呼——”杜蘭德輕輕吐出一口氣,氣息化作一團白霧。隱約間。他感到這縷能量不太尋常,然而這一次,戰鬥法師特有的直覺沒能給他帶來任何明顯的感覺或徵兆,既沒有猶如針刺的強烈危機感。也沒有激得心臟不斷狂跳的緊張感。
片刻之後,杜蘭德重新舒展眉頭,將這件事放在一邊。然而在他心中,隱約蒙上了一層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淡淡陰影。
……
……
冬季的牧場無比冷清,入眼的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杜蘭德和薇薇安並肩而行,速度並不快,沿途杜蘭德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種種細節,一邊和薇薇安說著話,偶爾還會比比劃劃地演示一番橘焰鬼斬的運用技巧。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師徒兩人誰都不著急。
杜蘭德不著急是因為任務簡單,他只需要巡查一番,順便看看牧場中是否有任何異常。這種任務其實最簡單不過——筆直走到圓月湖的異族王庭轉悠一圈就行了,真有什麼古怪的話,也一定能在那裡發現某些蛛絲馬跡。
薇薇安不著急,則是因為難得有杜蘭德閒下來可以全天候對她進行教導的時候。尤其在見識過杜蘭德的橘焰鬼斬之後,女孩才真正理解當初杜蘭德所說的那句“我教你的版本並不完整”的真正含義。再看看自己施展出的橘焰鬼斬,女孩有一種自己還差得很遠、很遠……很遠的挫敗感覺。
“……橘焰鬼斬的一大要訣,是出其不意。”
杜蘭德緩緩說著:“出手時,避免讓對手看到任何預兆,也不要大喝怒吼以增加氣勢,比如這樣——”手腕輕輕一轉,奇形長刀瞬間凝聚成形,杜蘭德輕握刀柄,輕描淡寫的一記橫刺,炙熱刀鋒無聲無息地破開他身側的一棵大樹。
刀鋒刺入的剎那,原本看似普通的大樹內部猛地傳出一聲慘烈的尖叫,叫聲中飽含無法言說的痛楚和震驚。樹冠嘩啦啦一陣劇烈搖動,大片積雪飄落而下,樹幹則一陣蠕動,緩緩浮現出一張巨大的面孔。
那是一個類人的蒼老臉龐,寫滿了驚懼和痛苦,橘焰鬼斬的刀鋒正正釘在臉龐的額頭正中。
樹上的面孔嘶聲慘叫著:“人類,你……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可惡,可惡!這是沒有可能的事啊啊啊啊啊!!”
杜蘭德撇了撇嘴,唇角帶著淡淡的不屑:“不過是森林族中最低端的樹妖,你才堪堪超過五級的水準,被我發現難道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手腕一擰,帶動刀鋒在樹幹中旋轉半周,樹妖驟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慘叫聲在最高點戛然而止,大樹就此不再搖動。
杜蘭德臉色平淡地抽出火焰長刀,回過頭來對滿臉驚異的薇薇安說:“看到了嗎?哪怕已經發現了敵人。也不要輕易表現出來,真正得手之後再說話。當然,面對真正的強敵時,光光得手還不夠,必須徹徹底底地殺死對方,然後再殺第二遍,殺第三遍,才算結束。”
薇薇安臉色一凜,認真點了點頭,將這話牢牢記在心裡。
女孩剛想說什麼。忽然臉色一變,驟然轉頭向一個方向上看去,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正有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藉著樹冠和大雪的遮蔽,小心隱藏著。
女孩看過去的時候,那人正作勢欲撲,意欲從側後方的死角偷襲,然而一見薇薇安已經發現了自己,那人立刻改變了主意。飛也似地轉身逃跑。
杜蘭德微微一笑,說:“你看,剛剛才跟你說過,發現敵人時不要流露半點異樣。原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