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開來。聖騎士抓住這個機會,身形再次化為一道光線,閃掠出百米的距離,這才重新站定,橫槍於胸前,盯著遠處杜蘭德的身影,眼神中滿是警惕的意味。
“好險。”聖騎士心中暗自慶幸,只覺背脊都冒出一層細細的汗水。
他目光一掃。看到那截刀鋒一擊未中之後,正緩緩縮回到虛空中,那慢吞吞的速度讓聖騎士感覺說不出的刺眼。他的臉色再次陰冷了些,眯著眼睛。盯著杜蘭德的背影說:“堂堂牧城之主,居然敢出這麼卑鄙下作的事情!杜蘭德,你不覺得羞恥嗎?”
“呵呵。”杜蘭德淡淡笑著,終於轉過身來。一手持握北輝十字,另一手中,則輕輕提著橘焰長刀。
他搖了搖頭。說:“剛才如果你反應慢一點的話,已經是個死人了,死人可是沒資格談論羞恥不羞恥的,不是嗎?”
聖騎士蒼老的臉上更顯鄙夷之色,慢慢地說:“牧者之城雖然墮入黑暗,但皇后卻一向堂堂正正,哪怕在和第一代聖騎士大人的爭鬥中,也從未耍過你這種手段。”
“什麼手段?”杜蘭德故作好奇。
“卑劣偷襲!”聖騎士肅然說。
杜蘭德沉默地盯著聖騎士大義凜然的臉蛋,看了許久,然後輕輕嘆了口氣說:“老傢伙,你這副嘴臉,實在讓我噁心。”
聖騎士臉色猛地一變:“你放肆!”
吐氣開聲,好像一頭髮怒的雄獅。他一擺手中戰槍,遙遙對準杜蘭德就是一記威勢無雙的橫掃!
乳白色的永輝之力從槍身上噴薄出來,越過雙方之間的距離,狠狠撞向杜蘭德。杜蘭德毫不客氣、甚至有些謾罵性質的話語,已經徹底激怒了久居高位的聖騎士。他常年坐鎮中央聖城,被億萬人族敬仰,為萬千異族敬畏,哪裡受到過這種語言上的侮辱?
看著迎面掃至的月牙形永輝之力,杜蘭德握槍的右手不動,左手手腕輕轉,輕描淡寫地揮刀斜斬。
刀光無聲閃爍了一下,永輝之力被輕輕鬆鬆地斬成兩截,從杜蘭德身體兩側越了過去,然後在遠處的湖面上炸開。
轟鳴聲中,兩道水柱被炸上了天,直衝起五十多米高,才去勢衰竭,重重回落下來。湖面上頓時一番波浪起伏。
“我不是皇后。”
杜蘭德看著聖騎士的眼睛,淡淡地說:“所以,別拿皇后的風格套在我身上。”
杜蘭德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將北輝十字重新放回到背後的槍匣中,這一舉動讓聖騎士變得有些驚疑不定,“你要幹什麼?”
在聖騎士看來,北輝十字這件主掌攻伐殺傷的子神器,絕對將杜蘭德的戰鬥力提高了不少,他本以為杜蘭德會以一手使刀另一手執槍的姿態戰鬥,卻沒想到杜蘭德反而把北輝十字收了起來。
這是什麼道理?
杜蘭德並不理會聖騎士驚異的神情,他平靜地放回北輝十字,然後右手抓住一記,大片橘色火焰再度席捲而出,在掌中凝聚成另一柄橘焰長刀。
雙刀在手,杜蘭德身上的氣勢驟然就變了!
他好像與兩柄造型奇詭的長刀融成了一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逼人的刀意和殺氣。
長刀靜靜躺在他手中,杜蘭德靜靜站在湖面之上,這幅畫面落在聖騎士眼中,就好像一副絕對靜止的人物畫像,無論是刀,還是人,都一動不動。
然而,極靜之中,又似乎隱藏著某種極動!
聖騎士忽然生出一種錯覺,似乎杜蘭德和他手中的刀,下一刻就會消失在原地,穿梭虛空,發動最犀利的狂攻!
“好怪異的氣息!”聖騎士不由得凝重起來。
像他和杜蘭德這種程度的強者,往往對手稍微露出一點出手的跡象,就會立刻生出感應,然後做出應對。但如今杜蘭德每時每刻都給聖騎士一種“行將出手”的錯覺,這讓聖騎士非常難受,握槍的手掌微微動彈,本能地想要反擊,卻又被他生生按奈下來。
雙方默然對峙。
杜蘭德身上的氣勢還在一點點攀升,聖騎士則如磐石般屹立不動。
遠處湖畔,一縷霧氣隨風飄散著,黑袍人終於跟了上來。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身形,同時默默觀察著湖面上對峙的兩名強大半神。
看到杜蘭德手中的武器換成雙刀之後,黑袍人所化的霧氣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飄散,“……好詭異的刀!”
這是黑袍人第一次見識橘焰鬼斬,就被長刀透出的奇詭氣息,還有逼人的殺氣和刀意所震撼。在黑袍人眼中,這是兩柄徹頭徹尾的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