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我和李樹之間有些東西變了,下課時,我拿著數學題向田野請教時,總會不自覺的朝他的位置上瞥兩眼,這個時候我也幻想著他會給我一個回應的眼神,可是李樹不知道我在看他,因為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我覺得老天爺挺不公平的,有些人成天睡大覺,還能做題目。可是有些人,成天被考題,還是不會做。
正當田野跟我說的起勁時,我才發現,班長從我們旁邊走過,走到李樹的面前,偷偷的拿起了他的玻璃杯,給他倒了一杯水。
早就聽魯小萍說過月月和李樹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看著那玻璃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月月將玻璃杯放好轉身時,恰好和我的目光相撞,她咧嘴一笑,甜美可人。
青春期總是敏感多疑的,上課時,我將這件事跟魯小萍在本子上分享了一下,魯小萍告訴我,說我沒戲。
我說我壓根就沒想有戲,誰喜歡冷酷男啊,我又不是傻子。
魯小萍說,現在全班同學都把我和;李樹看成一對,因為昨天,我們接吻了。
被魯小萍這麼一提醒,我就想到了我和李樹之間的那個吻。
但是魯小萍又說,月月**一個頂我兩個,我肯定沒戲。
我嘿嘿傻笑,沒有回答。
讓我意外的時,第二節自習時,居然有人給我傳起了小紙條。我相信大多數學生都和我一樣,幹過傳紙條這件事。
因為是田野遞給我的,所以回頭接紙條時,我也沒有太在意。似乎是某種心理在作怪,我又朝李樹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正在喝水,月月給她倒的水。
想到這裡,我的心底忽然有些不平衡,迅速的轉過臉,開啟紙條,就被上面的字跡怔住了。
有時候很多平常的事情,我們是沒有那個心思在意的,比如食堂每天會給我們一個雞蛋,比如晚上宿舍會按時熄燈,比如此刻,雪白的紙上,熟悉的字跡。
或許是之前幾次李樹幫我解答物理題的問題,所以看著這個字跡,毫不懷疑的,就知道是他。
李樹不喜歡在紙條上署名。
但是紙條上的話,卻讓我有些難過。
他說:果然是夠貼心的啊,還知道給我送水呢。
呵呵,他不知道,他正在喝的水,不是我送的。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回了一句:抱歉啊,讓你失望了,你的水不是我倒的,是月月。
我根本不敢想象李樹臉上的表情,但是我自己,卻說不出來的鬱悶。
我十分急迫的想要知道李樹會給我的回應,但是直到下課,李樹都沒有回我。
不回就不回,我求他不成?
正當我趴在桌子上看著電子錶時,李樹的聲音就竄了過來。
“高子然,我渴了……”
他渴了關我什麼事?他渴了不能找月月,找我做什麼?
我假裝沒有聽見,趴在桌子上繼續發呆。
“喂,高子然,我說我渴了……”李樹這下的聲音大了一點,原本高三的自習室就是安靜的,他這麼一嗓子,就是我想假裝沒聽到,也沒法再裝了。
於是,我假裝無事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李樹的座位前,看了一眼他的水杯,笑著說:“怎麼了?叫我幹什麼?”
李樹的眼神瞟了瞟面前的玻璃杯,說:“我渴了。”
“我又不是你媽,你渴了找我做什麼?”我不滿的說。
周圍的幾個男同學都笑了出來,被李樹一個眼神掃過去,頓時又安靜了下來。
“咱們不是說好的嗎?我胳膊現在受傷了,沒法照顧自己,不找你,找誰啊?”李樹瞪著我,似乎也有些惱火。
我站在他的桌前,看著他一臉張揚的摸樣,平靜的說:“剛才誰幫你倒的,你就找誰咯,你受傷了,又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喂,高子然,你……”
“怎麼了?”月月的聲音竄了過來,一頭秀髮散發著清香,瞬間就竄到了我的鼻子裡。
“班長,李樹讓我給他倒水,我不想倒,他還要對我發脾氣!”不知道哪裡來的怨氣,我張口就是告狀。
班長一臉微笑的看著我,說:“多大點事兒,我來吧……”
說著,就將李樹面前的玻璃杯拿了起來,朝飲水機的位置走去。
周圍又是一陣唏噓聲,我看著李樹,頭一抬,就朝座位上走去。
說實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