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健的電話是揹著我打的,心裡面的好奇心越加濃厚,我記住了他說的時間和地點,一整個早上,情緒都有些不明朗。
週二上午十點,一件大事發生了。上上週給蘭頓集團做的預算出了問題,公司可能會損失十萬元以上的金額,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的,低頭做事,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榴蓮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萬事小心,我對她點了點頭,儘量讓自己做出若無其事的摸樣來。主要是因為,這份預算,之前我也有參與。
正當我為此小心翼翼時繼續工作時,組長喊了我的名字。我抬起頭看看她,她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一趟。
我和組長都到了經理的辦公室,組長一直沒有看我,指著桌上的資料顯示,將其中的紕漏說給經理聽,最後,向他說明,這份報告,是出自於我手。
蘭頓的預算分為多個部分,我們每個人都負責其中的一部分,組長指出來的資料,的確是我負責的部分,但是……我看了一眼頁面上的時間,又察覺到了異常。
“經理,我想這裡面可能有點誤會,”我指了指桌上的資料,說:“這分資料的確是出自我手,但是這一天,我並未參與預算的計算。”
那天一整天都在忙著孫一清給我提供的那些資料,根本沒有再涉及這份報告,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小佳,這份資料自始自終都是你一個人負責的,現在出了問題,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我的組長看著我,緩緩地開口,說:“我承認,作為你的上司沒有管理好手下的員工是我的問題,但是我不希望,你在出了問題之後不自我反省,而是在逃避責任。”
組長說的義正言辭,我也承認很有道理,如果是我的錯誤,我願意承擔,但是不是我的問題,我又為何去背這個黑鍋?而且,這個黑鍋,還使得公司可能會損失十幾萬元。
這後面顯示的利益關係,我又怎麼會不懂?
“經理,負責這個資料的人的確是我,但是表格上顯示時間的這一天,我是在忙著孫經理安排下來的問題,並沒有參與其中,這一點,你可以問一問市場部的孫一清。”我直接開口說。
組長一臉驚詫的看著我,我也看著她,不願退步。
經理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人擔負責任,我會和市場部溝通,你們都先出去吧。”
組長張了張口,似乎還想要辯解什麼,但是經理的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於是,我們都走了出來。
我準備直接回去,但是卻被組長喊住。他拉著我走到了走廊空曠地,笑著看著我,說:“小佳,上兩次你犯了錯,我可以幫你,因為錯誤不大,而這一次,十幾萬的損失,公司不可能不追究責任,我幫不了你了。”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會查清的。讓組長費心了。”
組長看著我,笑著說:“整個部門的人都知道你和孫經理關係匪淺,是真的嗎?”
我輕輕地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如果我沒有記錯,上一次的問題,組長似乎也是故意讓我背黑鍋的,她已經吃定我了。可是這次失誤和上次不同,十幾萬快,且不說公司的追究問題,如果承認有了這個錯誤,在這個行業,誰還會要你?
榴蓮給我發了資訊,說是在餐廳等我。我去餐廳找了她,一五一十的將問題說明,最後,榴蓮得出的結論是:上輩子我抱著組長的兒子跳了井。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必須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其他幾位都比我來公司的早,平時也沒有聽說有任何的前科。而我不同,我來公司不足一年,還有過兩次前科,這次失誤,她理所應當找我來背黑鍋。
但是榴蓮說了,報表上有時間,孫經理又能證明,黑鍋沒問題,但是這個月的獎金,可能沒有了。
我有些難過,一點飯菜也吃不下去。看了一眼時間,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高子健說的事情,跟榴蓮匆匆告別,轉身朝星巴克奔去。
這附近只有一家星巴克,在莫泰的右側兩百米位置,昨晚我已經查過。
我不知道高子健要見的是誰,只是擔心那晚遺留的問題會影響到他,所以情不自禁的就跟了過去。
一樓是玻璃門,遠遠地便能瞥見室內場景,掃了一眼,並未看到高子健的身影。快要走到正門時,才察覺到了門口露天的遮陽傘下,高子健坐在那裡,面色平靜。
他的身上穿了一件海藍色的襯衫,最上面的紐扣是敞開的,而他的對面,則是著裝漂亮整潔的劉詩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