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嘲諷的看了一眼胡月月,說:“如果是你的,我能爭過來嗎?”
胡月月想要回嘴,目光卻落在我的手腕上,最終嘆了口氣,說:“我認了,高子然,你就別再折騰了,這個城市太悲催了,下午我就會離開。”
要離開了?
“本來我是看不慣你的,他媽的,憑什麼啊,李樹被你媽那麼侮辱,出了車禍是我照顧的,這兩年去全心全意的付出,最後還是沒有贏過你,老實說,我心裡面特別不服氣,但是不服氣又能怎麼樣呢。他喜歡你,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呵,”我輕笑一聲,說:“別貓哭耗子了行嗎?你在醫院,我都看到了。”
而且,那一晚,我質問李樹孩子的事情,他也是預設的。
我雖然喝醉了,但是對於這個問題,我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高子然,你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胡月月瞪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和李樹,從來就沒有過,雖然我曾經試圖引誘,但是,沒有成功。”
我的心裡面有了小小的震撼,但是,卻依然剋制著臉上的神情,生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
“反正我都要離開了,索性跟你說開了吧,李樹以為孩子是他的,因為一個月前,我們曾經呆在一間房間裡,可是,醉酒的他,嘴裡喊著你的名字,我沒法利用。”
一夜月前,我怎麼都記不清了。
“前兩天他過來找我,我知道你們吵架了,你還當著他的面要燒了情書,他喝的很醉,哭的很厲害……”胡月月說話的時候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凌晨六點啊,他醉醺醺的來找我,說他在你家樓下站了一夜,喊你名字,被警衛處帶走,又跑出來,你壓根就沒睬他。高子然,你真的是狠心!”
哪天晚上?在我家樓下?我怎麼都不知道?
“喝醉了,他跟我說了很多,說不想讓你有壓力,所以決定先去醫院探望你媽,高子然,李樹知道你回家的時間,特意避開了你,在你媽病床前跪了一整夜,你都不知道吧?”
“李樹,去過醫院?”這一次,我沒法假裝淡定了。
難道,我媽升級vip病房,也是李樹在操辦的?
“高子然,你到底在想什麼?老實說,你憑什麼責備李樹?你總是說他不夠愛你不夠理解你,可是你想過沒有,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為了給你一個未來大學兩年就把學分修完出來工作的男人,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胡月月瞪著我,唾沫橫飛,繼續說道:“還有,你哥在夜城消費,大多數都是李樹請客,一年兩年的,積攢下來,那是多少錢,你知道嗎?”
我看著胡月月,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胡月月也看著我,又開口說:“你們兩人真是搞笑,一個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不吃不喝,一個忙著鬧失蹤,還分手?他媽的,本來我就不相信愛情,李樹那麼好的男人你都不要,我他媽的再也不能相信愛情了!”
我的鼻子很酸,說不出話來、
“我就跟你說這麼多,要去敢飛機,我走了……”胡月月見我不說話,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朝門口走。
我也站了起來,兩步跟了上去,問:“聽說李樹帶你去了一趟東京,玩什麼的?”
胡月月臉上一驚,說:“你不也是跟魏徵那小子眉來眼去的嗎?算了算了,我走了,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胡月月就那麼走了,而我,只能呆愣的靠在門上,不知所措。
“高子然,我最後奉勸你一句,李樹這麼隱藏著自己,可能,是不想活了。”
心亂如麻。
低下頭,看著手腕上的刀疤,隱隱約約的記得那一晚,我張狂的將手腕放到李樹面前,說了很多話。
洋酒後勁很大,我只能隱隱約約的記得,但是,重要的內容,我似乎是記不清了。
李樹為什麼會說在紙條上留下那句我願意,他說的願意,是分手的事情嗎?我到底做了什麼?我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他會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我記得我說過,我討厭李樹。從十八歲那年他整我,到現在,我依然討厭他。
可是,李樹,我那麼討厭你,只是因為,在我最為青澀的時光裡,我沒法忘記你。
你真的就是這道刀疤,刻在身體裡,褪不去,掩飾不了,更沒法隱藏。
我的手顫抖的厲害,只因為胡月月說的那句“是不想活了”,顫顫巍巍的朝電話旁走去,手指還沒按下號碼,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