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樹在家門口的那一聲怒吼,著實讓我覺得窩火,無處發洩,只好電話魯小萍。當她聽我說完最近一段時間的經歷時,開口說:“當一個人自己在想什麼時,就喜歡問對方什麼。”
我反覆思索著魯小萍說的這句話,終於明白了李樹問話中的含義,急忙問:“你的意思是,李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電話那頭的魯小萍表示很哀傷,繼續說:“然然,你們兩能不互虐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們虐了這幾年,真正被虐到的人不是彼此,而是我啊、”
我問魯小萍怎麼虐到她了,她十分坦白的說,虐到她的地方在於,這麼長遠的時間裡,她居然一次都沒有猜中過。
李樹對我的心思,魯小萍一次都沒有猜中過。可是我自己呢,我自己也沒有猜中過。
我問魯小萍怎麼辦,她說了兩個字,走心。
按照感覺來看,老實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李樹。我也覺得吧,他也是喜歡我的,但是在於誰更喜歡誰的這個問題上,我自己都說不出口。、
李樹很多行為都是隱忍的,照理說,他應該愛我多一些。
可是就如今天的這個情況而言,我就不能確定了。胡月月和李樹的關係,就好像一根刺紮在我的心底,即使有一天,李樹告訴我,孩子不是他的,他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這件事,還是會有陰影。
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樂觀,那麼寬容。相比之下,我還覺得難過,覺得傷心,因為我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讓李樹告訴我,他愛我更多。
這是多麼委屈的問題,也是多麼無聊的問題。
可是很多女人,都毀在這個問題上。
魯小萍聽我說完之後,她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她告訴我,田野現在在追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以前那麼喜歡田野了。
因為距離魯小萍告白的那一天,已經有了四十天了。這麼多天的時間裡,田野似乎在刻意的躲著她,沒明示,也沒暗示。
我問魯小萍什麼時候表白的,魯小萍告訴我,就在昨天晚上。
我感嘆命運的不公,昨天晚上,我正和我媽糾結呢,魯小萍已經被告白了。可是魯小萍告訴我她不開心,因為昨天晚上,她的學長請她吃飯。回去的路上遇見了田野。
我大概明白了。魯小萍擔心的是,田野不是真喜歡,只是擔心她跟學長好了。
這也是愛情裡的悲劇。
我們兩人長吁短嘆,最後魯小萍給我出招,讓我暫且不要理睬李樹,看看他的反應。
用魯小萍的話說,誰愛的深,誰先低頭。
如果沒有魯小萍提醒,我估計電話掛了之後我就會給李樹打過去,畢竟晚上他那一嗓子我沒有理會,我還是覺得很愧疚的。
但是現在看來,我完全沒有必要打電話過去。
如果李樹在乎我,他應該自己打過來啊。如果,他在乎我多一點。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穩,原本老爸的支援對於我而言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可是來來回回我醒了好幾次,總是聽到有人在耳旁叫我的名字。
似乎是李樹。
第二個夢還特別嚇人,夢到我和李樹要結婚了,交換戒指的時候,一個小孩抓著我的腳,一個勁的喊著“阿姨阿姨”,喊李樹的時候,倒是一直喊爸爸。
我心慌意『亂』,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忽然很生氣,瞥過臉,就看到了李樹寫給我的信。
他在胡月月的面前,也是這麼卑微嗎?我覺得我忽然變得好狠毒,如果孩子是李樹的,我可能,一點都不同情胡月月。
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爸爸在醫院看著媽媽,我就自然而然的去學校了。上午只有兩節課,讓我意外的是,下課之後,居然看到魏徵在門口等著我。
寢室的幾個女孩都在起鬨,魏徵只是淡淡的笑笑,我很抱歉的看著他,最後無奈,只能拉著魏徵繞遠路。
下了樓梯,左右人很少,我抱歉的走過去,說:“抱歉抱歉,平時姐們不這樣的。”
魏徵笑著看著我,『露』出一嘴的白牙,繼續說:“他們誤會了?”
“啊?”
“沒什麼,”魏徵搖了搖頭,說:“走吧,請你喝飲料去。”
坐在冷飲店的視窗,魏徵很自然的詢問了昨天的事情,我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不是我不信任魏徵,只是我覺得,胡月月去醫院的事情,我沒法開口。說起來,真是覺得李樹丟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