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誘敵深入”,“先疲後打”,是徐海東軍事指揮藝術的顯著特點。�1935年4 月20日,蔣介石對鄂豫陝蘇區的第一次大規模“圍剿”失敗後,又調集30多個團的兵力,對鄂豫陝蘇區進行第二次大規模的“圍剿”,企圖徹底消滅紅25軍和摧毀鄂豫陝蘇區。面對敵軍的大舉進攻,徐海東根據程子華所介紹的毛澤東提出的“誘敵深入”戰略方針和紅一方面軍第一、第二、第三次反“圍剿”勝利的經驗,堅決主張採取“誘敵深入”、“先疲後打”的方針,充分利用蘇區內的人民、地理等有利條件,最大限度地調動敵軍,分散敵軍,疲憊和沮喪敵軍,造成和發現其過失,乘機消滅其一路或幾路,以粉碎其第二次大規模的“圍剿”。中共鄂豫陝省委採納了徐海東的這一正確意見,並制定了具體的作戰計劃。6 月初,徐海東等率領紅25軍由湖北鄖西二天門出發,北上商縣地區,直插敵東北軍第67軍側後雒南庾家河(今屬丹鳳)一帶,迫敵改向北進。6 月中旬,徐海東等為了進一步調動、分散和疲憊敵車,率領紅25軍包圍了商縣縣城,攻佔了富水關,佔領了青山街,並乘勝於16日襲佔荊紫關,奪取了敵第44師的後方補給站,打亂了敵軍的“圍剿”部署,並使“圍剿”之敵疲勞、沮喪,士氣低落、逃亡、疾病嚴重,減員很大,特別是敵第44師多數連隊都減員三分之一以上。緊接著,徐海東率領紅25軍西進,6 月25日進到鄂豫陝蘇區邊緣的黑山街,7 月1 日進入蘇區中心區袁家溝口地區設伏,待機殲敵。7 月2 日,當尾追之敵警備第1 旅進入紅25軍的設伏地域後,徐海東指揮紅25軍突然向其發起進攻,斃傷敵團長以下官兵300 餘人,俘敵旅長唐嗣桐以下官兵1400餘人,繳獲輕重機槍40挺,長短槍1600餘支,勝利地粉碎了敵軍的第二次大規模“圍剿”。之後,徐海東在率部參加的直羅鎮戰役、東征戰役、西征戰役以及抗日戰爭時期的長江以北地區的作戰,都堅持運用毛澤東提出的“誘敵深入”戰略方針,實行先疲後打,連續取得了重大的勝利。
�二實行遊擊戰和帶遊擊性的運動戰,是徐海東指揮紅軍作戰的基本戰法,也是他軍事指揮藝術的又一重要特點。毛澤東在總結紅軍反“圍剿”作戰的經驗時,曾明確指出:“在沒有廣大兵力,沒有彈藥補充,每一個根據地打來打去只有一支紅軍的條件下,陣地戰對我們基本上無用的。陣地戰,對於我們,不但防禦時基本地不能用它,就是進攻時也同樣不能用。”對此,徐海東有深刻的感受。
�1932年11月12日,中共鄂豫皖省委由於受以王明為代表的“左”傾冒險主義錯誤的影響,忽視了敵大我小、敵強我弱的中國革命和革命戰爭的基本實際,對中國革命和革命戰爭的長期性、艱鉅性認識不足。他們為了實現中共臨時中央制定的一省或數省首先勝利的冒險計劃,對鄂豫皖蘇區第四次反“圍剿”失利後的形勢做了錯誤的估計,“把一省勝利放在奪取省城和中心城市的基點上”。他們錯誤地認為:敵軍對鄂豫皖蘇區的第四次“圍剿”,“已經走入失敗的地位”,“農村中蘇維埃政權已經鞏固起來”,我們今後的總任務是消滅蘇區內的敵人,“奪回中心城市,迅速的與鄂東北、豫東南、皖西北的蘇區的游擊戰運動戰打成一片”,“恢復整個鄂豫皖蘇區”,“爭取一省數省首先勝利,造成戰勝帝國主義的先決條件”。郭家河戰鬥勝利後,省委又錯誤地認為:在鄂豫皖蘇區的敵軍已處於守勢,紅軍進入“反攻時期”,要求紅軍實行冒險進攻,迅速奪取中心城市,以實現革命在一省或數省首先勝利。並於1933年3 月7 日發出《鄂東北通訊》,號召蘇區廣大軍民“趁熱打鐵”,“奪回中心城市”,“首先奪回七里坪、紅安縣、新集、宣化店”,“恢復整個蘇區”。徐海東認為這是一個完全脫離鄂豫皖蘇區實際的決定,堅決反對冒險進攻七里坪等中心城市。他指出:“圍剿”鄂豫皖蘇區之敵總兵力這時仍有15個師零4 個旅,加上地方反動武裝,超過紅25軍近20倍,敵大我小、敵強我弱的基本形勢並無改變;蘇區的全部城鎮和交通要道及廣大農村仍被敵軍控制著,敵軍仍在加緊構築堡壘,不斷進行“追剿”、“進剿”、“清剿”,紅軍的處境仍然十分險惡;七里坪是鄂東北地區的重要集鎮,南有大小悟仙山(亦稱大小霧咀山),西、北有倒水河,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特別是敵軍於1932年12月佔領七里坪後,即在其周圍加緊構築碉堡、圍牆、壕溝,設定鹿砦、鐵絲網,構成了堅固的防禦體系,對紅軍的進攻造成很大威脅,尤其是紅軍沒有重武器,難以攻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