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馬自霧藹之中突然衝出,馬上騎士揮舞著雙手,大聲吼道:"突圍成功了,司令官突圍成功了."
騎士的吼叫之聲,在寂靜的早晨,顯得如此的清晰,遼寧衛城頭,陡地暴發出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便連孟衝,也是揮舞著手臂,在城樓之上又叫又跳.
騎士從開啟了一條縫隙的城門之中擠了進來,翻身上馬,向著城樓之上急奔而來,城門,在他進入的那一瞬間,又咣噹一聲緊緊地閉上.
"孟軍長,昨日午夜,司令官率兩千餘騎兵向東胡方向突圍,成功殺透敵陣,如今已經擺脫敵人的追擊,司令官命令末將回來稟告孟軍長,說他一切都好,遼寧衛,就交給孟軍長了."騎士大聲道.
"好,好!"孟衝揮舞著拳頭,"有我們徵東軍,東胡人休想跨進遼寧衛一步."
"軍長,我在來遼寧衛的途中,發現了東胡人正在向遼寧衛運動,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兵臨城下了."騎士道:"還請孟軍長早做準備."
"時刻準備著!"孟衝大笑,"這句話不僅僅是都督命令刻在積石城軍事大學的大門上的,也刻在我們徵東府每一個人的心上."
"你們,準備好了麼?"孟衝揮舞著手中的大刀,衝著城頭之上所有計程車兵大聲吼道.
"時刻準備著!"城上,傳來如雷鳴一般的怒吼聲.
伴隨著這聲聲怒吼的,是刺破沉沉霧藹的金色的陽光,絢爛的光線灑在城頭,將所有的將士全都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之中.
時近中午的時候,東胡的大隊騎兵出現在了遼寧衛城下,讓城頭之人所有人又驚又怒的是,東胡人紮好陣容,竟然從隊伍之中拖出了上百名血跡斑斑的人來按著跪倒在陣前,不用說,那是昨天晚上被他們抓住的徵東軍士兵.
孟衝緊緊地握住了拳頭.
城頭之下,東胡人將一根根碗口粗細的旗杆埋在了地上,上面垂下的一根根繩套,套在了每一個被俘士兵的脖子上,對方要幹什麼,城頭之上計程車兵哪裡還能不明白?
"軍長,末將請命出擊!"一名將領臉紅脖子粗的衝到了孟衝的面前,吼道.
"軍長,末將也請命出擊!"又一個將領衝了出來.
"軍長,出擊!"孟衝周圍計程車兵大聲吼道.
"軍長,出擊!"
"出擊!"所有計程車兵,都在怒吼.
孟衝的拳頭越捏越緊,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之中,劃破了皮肉,流出了鮮血,他卻如同未知,臉上青筋畢露,兩眼燒得血紅,聽著城頭之上山呼海嘯一般的出擊的吶喊之聲,他險些便要脫口而出下達出擊的命令.
冷靜,冷靜!他在心裡拼命地吼叫著,宇文恪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就是想激自己出戰麼?現在城中,大大小小算起來,攏共也就只有五千餘人,守城尚嫌不足,如果出城作戰,只能是自尋死路,自己戰死不要緊,但丟了遼寧衛,可就是大事,危及到整個徵東府討伐東胡的大事.
"出擊!"
"出擊!"
一聲聲的怒吼之聲仍在響起.
孟衝回過頭,瞪視著群情洶湧的將士,吼道:"你們想幹什麼,想遂了敵人的意嗎?他們正盼望著我們出城作戰呢!回到你們的崗位上去,約束你們計程車兵,你們是領兵將官,不是不知輕重的少年."
城頭之下,一名徵東軍士兵被晃晃悠悠地拉上了旗杆,城上一片哀鳴之聲.
孟衝死死地盯著在空中扭曲的那名戰士,緊咬嘴唇,緩緩地單腿屈膝跪下.
城下,宇文恪盯著城頭,聽到城上那山呼海嘯一般的出擊的吶喊聲,心裡也在喊著:"出來吧,出來吧,讓我們痛痛快快地打一場."
但無論他如何千呼萬喚,城上卻是漸漸地安靜了下來,接著他看到一條條挺立著的人影,屈膝跪在了城頭.
他的心慢慢地冷卻下來.
"一個個的拉上去吊死,那個賀蘭敏,最後一個吊上去!"他怒吼道.
城下,越來越多計程車兵們拉上了旗杆,掙扎片刻,便再也寂靜不動,城下,東胡兵們默然不語,城上,徵東軍士兵憤怒無語,此時此刻,城上城下,竟然陷入到了一片死寂當中.
孟衝看到了賀蘭敏,賀蘭敏衝著城頭在笑,是的,他在笑.孟衝跪在城頭,兩手死死地摳著磚縫,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那張笑臉,看著賀蘭敏被一點點地拉上了旗杆.
他慢慢地站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