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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日出東方(94)

危心中清楚,對方不是敗退,而是在有計劃的一步步後撤,自己每前進一步,都是在向遊渦中心踏出一步,愈向前,阻力愈大,而自己遇到的困難也會愈多.

是向前,還是就此止步,等待田相那邊進一步的命令,霍思危有些彷徨,畢竟自己只是一隻偏師,手裡只有萬餘兵馬,很難對河間實施普通的佔領和攻擊.

霍思危終於等到了田單的命令,但當他看到那個渾身傷痕累累,衣裳襤褸有如乞丐的信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聽著信使帶著絕望口吻的敘述,看著田單那封幾乎是孤獨一擲的命令,霍思危幾欲昏倒在地.

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地步.近二十萬齊軍自齊國出發之時,何等意氣風發,一路攻城掠地,不費吹灰之力便攻佔了燕國都城,那是何等的銳氣難擋,這才過去了多久,便在遼西折戟沉沙,陷入了絕境.

"霍將軍,田相命令你,不惜代價破壞河間郡的一切,如果能穿過河間,直逼積石,則是最佳,如此便能最大程度減輕主力所受的壓力,為主力與敵決戰並取得勝利,加上重重的籌碼.田相說,以霍將軍的能力以及霍將軍對齊國的忠心,定然能將此事做得完美."

霍思危嚥了一口唾沫,臉色沉重之極,並沒有因為信使的溢美之辭而慷慨激昂,他盯著信使,沉聲問道:"你是從琅琊那邊過來的是嗎?"

"是,將軍!"信使不安地低下頭.

"既然是從琅琊過來的,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琅琊難道不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麼?"霍思危逼問道,"說,琅琊出了什麼事情,這些日子,我派往琅琊的信使,全都有去無回,是怎麼一回事?"

信使遲疑半晌,終於開了口,但說出來的訊息,卻又讓霍思危如同五雷轟頂.

"田富程將軍帶著琅琊的全部齊軍,已經撤出了琅琊,現在琅琊郡已經完全落入徵東軍的控制之下,小人一行本來有十餘人,但最後僥倖過來找到將軍您的只有我一個人了,其它的,不是死了,就是被捉住了."

田富程跑了!霍思危頹然坐下,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還有挽回的餘地嗎?他抬頭看著信使,心中一時猶豫難決,如果自己再不作出決斷,只怕自己的下場也會好不了,田富程已經回到了天河,但絕不會以天河為他的終點,他的終點肯定是在齊國,在臨淄.天河的汪沛如果也走了,那自己就會如同遼西的田相一般,成為一支被關在籠中的鳥兒.隨時都有可能被拔出羽毛,折斷翅膀.

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之聲,鋼刀出鞘之聲以及雜亂的喝罵之聲,霍思危正自焦燥,聽到這種情況,不由大怒,霍地站了起來,衝出大帳,怒聲喝道:"軍中喧鬧,是想要本將軍行軍法嗎?你們都活膩了?"

在大帳之外,霍思危的親兵排成一排,擋住了前面幾個身著便服的人,而領著那幾個身著便服的人的身邊,居然是自己前營的將領.

看著那名前營將領臉上無奈的神色,霍思危眼皮一跳,盯向那幾個人.正中的一人,摘下頭上的笠帽,抬起頭來,看向霍思危:"霍將軍,你是想對我行軍法麼?"

看到對面這人,霍思危臉色數變,語帶澀聲地開口道:"田將軍?你不是去天河了麼?"

來人正是田單的二子田富程,他哈哈一笑,伸手撥開了面前霍思危的親兵,大步走到了霍思危的面前,"不錯,我是去了天河,我來這裡,卻是為了給霍將軍你指點一條明路,你兄長霍思安已經戰死在了遼西,霍將軍,想必你也很清楚,如果再呆在河間,或者按照父親的命令列事,你,聽怕也會步你兄長的後塵."

霍思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田單的信使並沒有說明自家的兄長已經戰死.

"我兄長是怎麼死的?"

"他帶著左路三萬齊軍自雲陽進攻遼西,被徵東軍圍困在雲陽,城破之後戰死了,霍將軍,這一場仗,我們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