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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兄弟,朋友

什麼想法,非得要帶上這個小傢伙,為此專門選了一匹性子溫順的馬匹,擔心他摔下來,竟是將他捆在馬鞍之上,賓士了這半日,曹天賜被捆在馬上的雙腿早已痠麻不堪,不過這小子有一股狠勁,竟是咬著牙,一聲不作,每當高遠的目光掃過他時,他們格外挺起胸膛,將疼痛壓在心底,不在表情之上稍有遺露.

雖然聽不大懂高遠他們所說的話,但有一件事曹天賜是聽明白了,那就是高遠會帶著他們去做一番大事業,這對於曹天賜來說,就足夠了.

在葉楓還在葉氏與葉菁兒溫暖的羽翼之下成長之時,比他只大上兩歲的曹天賜卻已經經受了世上最為殘酷的生離死別,看見了世上最殘忍的事情,鋼刀飛舞,戰馬賓士,鮮血淋漓,死屍橫伏,這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曾經在孃親嘴中無比美好的世界,終究還是一個實力為上的地方,拳頭硬的人便是道理,刀子快的人便是道理.

胡圖部騎兵劫掠了他們的村子,在他們的面前殺了他的母親,轉過頭來,高遠帶著的扶風又打垮了胡圖部,將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東胡人用繩子串在一起,一排排跪倒在營外的時候,曹天賜看到了那些人恐懼的面目,原來,這些在自己看來無比兇狠的人,碰上比他們更為兇狠的人的時候,也是會害怕的.

高遠揮刀衝入東胡人中的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了曹天賜的心中.

"我一定會成為兵曹一樣的人的."曹天賜在心中對自己道.

高遠與步兵兩人賓士在前,曹天賜伏在馬上,兩手緊緊地抓住韁繩,大腿內側一陣陣的生疼傳來,但疼痛卻無法澆滅曹天賜此時一顆火熱的心,如果這點苦都受不了,又如何能成為像兵曹那樣的人,臉疼得有些扭曲,但卻一聲不吭,任憑胯下的戰馬帶著他,緊緊地追隨著前面二人.

在他的一左一右,另外兩名騎兵策馬伴隨著他,高遠雖然看似對他極為殘忍,但私底下,卻是暗中吩咐這兩名騎兵照顧好這小子,生怕這小子一不小心摔下馬來,那可就非死即殘了.兩名騎兵看到曹天賜臉上的堅忍模樣,倒也佩服,初始騎馬時的那種痛苦,他們可都是領會過的,曹天賜小小年紀,居然能挺住,的確算是一個人物.

"兵曹,你看!"步兵指著前方,大叫起來.

在他們前方數里之處,大旗飛揚,數百騎兵洶湧而來,飛揚的大旗之上,賀蘭族的圖騰,一條盤旋的金蛇隨風飛舞,耀武揚威,而奔行在所有騎兵最前方的,自然便是賀蘭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賀蘭雄.

高遠勒住了馬匹,回顧步兵道:"步兵,咱們的面子倒是大,賀蘭雄竟然迎出了數十里地來."

步兵不以為然,"要不是兵曹,他們去年過冬能不能熬過去都還兩說,如今,他們不但熬過了酷冬,部落還在不停地擴充套件,而這一切,都是兵曹的提攜之恩,賀蘭雄也算是一個感恩的人,效迎數十里,這是兵曹該得的禮遇."

"話不是這麼說,步兵!"高遠搖搖頭,"有些人,你幫了他,他認為理所當然,對你不會心存感激,有些人,即使你對他只有滴水之恩,他也會湧泉相報,人是不同的.最開始,我的確是幫了賀蘭雄一把,但是後來,我們就是互幫互扶的關係了,沒有他們,我們也無法擊敗胡圖族,活捉拉託貝,所以,我們是朋友,也可以說是戰友,在他們面前,你千萬不可擺出一副施恩者的架式,再深的友誼,也經不起幾次摧殘的."

"我明白,兵曹!"步兵道."不過兵曹,匈奴人與東胡人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差不多,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自會並肩攜手,可以後呢,如果我們與他們利益衝突起來了呢?那時怎麼辦?"

高遠沉思片刻,"步兵,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是一個有想法的人,我很高興,現在我們是合則兩利,分則兩敗,而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定呢?可不管怎麼說,能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能多做一天朋友也是好的."

"我明白了,兵曹!"步兵鄭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