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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繼往開來(144)機會來了

何勇躺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樹的一個樹叉之上,正百無聊賴地將樹葉捲成一個個葉哨,放在嘴裡,嗚啦嗚啦地吹著,太陽正當空,透過樹枝樹葉的縫隙照在他的身上,曬得人暖洋洋的,讓何勇直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場。

自從上一次在這裡碰上了溫義之後,這條進山的隱密的小道便成了山上起義軍下山去打探訊息的一個通道,何勇自然是去不得的,他的目標太大,而且有太多的人認識他,便只能呆在這裡作一個接應點。

牛騰說這一次紫陽縣的土地改革會是他們的一個契機,何勇有些不相信,作為一個曾經的農民,土地對於他的吸引力是無與倫比的,如果不是自己在官府那裡掛了號,而且全族老少都死在官府手裡,結下了血海深仇,他甚至都有從良的念頭了。這個訊息如今還在山上被嚴密封鎖著,就算是牛騰這樣有信心的人,也擔心在沒有確切的結果之前,這個訊息一旦洩露出去,會引起山上起義軍的人心動盪,人心要是一散,這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樹叢之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何勇一驚,扔掉了手裡的葉哨,手悄悄地按上了腰間的刀柄,有人過來了,肯定不是自己的人,因為自己人抵達這個點的時候,應當先發暗號的。他俯著身子,瞪大眼睛盯著傳來聲響的地方。

密密的叢林被一雙黑爪子從中分開。一個人影從內裡鑽了出來,嚇了何勇一大跳,出來的人。全身上下都烏黑麻漆的,倒像是被墨汁從上到下澆了一遍一般,手裡還提著三股羊叉,喘著粗氣一路走了過來。

何勇迸出呼吸,看著那三股羊叉,頗有些眼熟的感覺。

來人無巧不巧的到了他隱蔽的這棵樹下,丟掉了手裡的羊叉。一屁股坐了下來,背靠著大樹。片刻之後,何勇居然聽到了哭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何勇聽著樹下那個號淘大哭,邊哭連絮絮叼叼的說著什麼的聲音。心裡竟然也有一種撕裂的感覺,能讓一個男人傷心到這種程度,那肯定是碰上了天大的事情,何通自己也哭過,那是在得知自己的父母妻兒被官府殺了一個乾乾淨淨的時候。

樹下那個人仰起了頭,淚水衝花了臉上的漆黑,何勇一下子認出來,這不是村子裡的溫義麼,上一次他還在說。回去之後就能分好幾十畝地,要好好的過日子了,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

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何勇想了想,雙手抱著樹杆,忽啦一下便溜了下來,距地面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兩腿一蹬,從上面跳了下來。一下子落在了溫義的面前。

完全沒有防備的溫義被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伸手便去拔插在腰間的單刀。那是他從被他殺死的那個衙役那裡搶來的,手伸到一半,已是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何勇,手頓時僵住。

“何勇哥!”一聲還沒有叫完,已是淚如泉湧。

“兄弟,出什麼事了,你這是怎麼啦?”何勇驚詫地上前,扶著渾身顫抖不已的溫義。

“死了,都死光了,老婆死了,兒子也死了,就剩我一個人了。”溫義蜷縮到了地上,抱著頭,又一次的號淘大哭起來。

看著痛苦萬分的溫義,何勇默默地蹲了下來,坐在了溫義的身邊,這種痛,他也經歷過,輕輕地拍著溫義的背,何勇並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什麼話能在這個時候說得出口。

大半個時辰之後,何勇終於從平靜下來的溫義哪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果然不出大當家的所料,這一次朝廷的均地法令,又成了哪些貪官汙吏,地主豪強們斂聚錢財,盤剝百姓的機會,溫義並不是唯一的一個受害者,但肯定會是其中最慘的一個。

“我們村子裡,像你一樣被騙的人還不少吧?”何勇問道。

溫義點點頭,“還有好幾家,都是傾家蕩產了,大家都是借的高利貸,這一輩子,只怕也還不清了。”

何勇狠狠地道:“還不清,那就不用還了,阿義,你是好樣的,至少手刃了那幾個害死你婆娘娃娃的狗官,但這幾個人只不過是狗腿子而已,要不是他們身後的那些官老爺昧了良心,你何至於落到這個田地,你婆娘和娃娃又怎麼會死,敢不敢跟著我幹?咱們找到機會,殺下山去,將那些狗官一個個大卸八塊?”

“敢,為什麼不敢,我已經殺了好幾個了,我這一次上山,就是來找你的,在山下,我已經活不下去了。”溫義緊緊地握著拳頭,面色猙獰地道:“我要將這些狗官殺個乾淨。”

“好,以後咱們就是好兄弟了。你卻在這裡先等一等,我還有幾個兄弟下山去了,等他們回來後,我便帶你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