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撤去,露出棕色的檀木的骨灰盒。
李悽清站在櫃子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個盒子,半晌手緩緩抬起壓在櫃體上,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身上瞬間像是籠罩著一層深秋早上的霜,霧濛濛的。
手輕輕撫摸過骨灰盒中間康悅恬靜的照片,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道,“姜離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和劉亞並排站在李悽清身後,劉亞的眼角已經腫成了一個核桃,紅紅的,鼓鼓的,聽到李悽清追問,劉亞抬起頭,同樣用疑問的眼神看著和李悽清、劉亞對視一眼,卻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鄭隸廣,他示意鄭隸廣來解釋康悅的死。
鄭隸廣會意,從門口走到客廳,“這是個意外……”他吸一口氣,把康悅的死一一說給眾人。
鄭隸廣自然沒有提起康悅去臺wan的真正目的,而是直接從兩人離開的最後一下午,也就是康悅消失的那個下午說起,“那天下午,康悅一個人在酒店休息,她說要給大家在特產,我就出去了……恕不想……”
未等鄭隸廣說完,劉亞就已經淚流滿面,李悽清早已癱軟在了沙發上,en不敢看兩人,於是他面牆站立,選擇背對兩人,只是他轉身途中,眼角掃過鄭隸廣。
鄭隸廣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悲傷新生詫異,李悽清和劉亞都如此傷心,做為父親的鄭隸廣面對女兒的骨灰竟然沒有悲傷,他不是康偉政?還是……
“悅兒啊……你怎麼就走了呢?”一絲犀利的哭喊聲順著樓梯傳進房間。
這是劉必的哭喊聲,en一驚,穆紫沒阻攔住劉必,那劉美鳳……立刻抬步走向門口,卻在門口和鄭隸廣撞在了一起。
鄭隸廣的此舉,讓en斷定他和自己想到了一起。那康悅的死,其中定另有蹊蹺。
劉亞手扶樓梯,步履蹣跚地往上。
“媽,你別難過……”在劉必哭哭啼啼的聲音下。是艾純溫柔的聲音。
艾純來了,那艾偉大自然會出現。
“悅兒已經離開了,你可得保重身體!”艾偉大渾厚的聲音在艾純聲音落下後傳來,他輕輕碰觸一下艾純,艾純立刻上前扶住劉必,兩人齊步走進客廳。
見劉必進門,en和鄭隸廣幾乎同時閃開門口,劉必和艾純輕鬆進入客廳,隨後鄭隸廣抬步,迎上了跟在劉必身後的劉美鳳。拉住劉美鳳不讓她進入客廳,與其說他故意不願讓劉美鳳接觸到康悅的骨灰,倒是更像只是不想讓劉美鳳參與都這事裡。
穆紫站在劉美鳳身後,看到en,悲傷低語。“我回家時,阿姨已經知道了……”她朝艾偉大看了一眼。
艾偉大把康悅的死提早告訴了劉必!心中疑問滿滿,他微微點頭,示意穆紫進來,穆紫貼著牆壁,進入客廳,她移到劉亞身邊。伸手想為劉亞擦淚,可手剛抬起,還為碰到劉亞的臉,她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悅兒啊,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啊!”劉必撲倒在地。放骨灰盒的櫃子有點高,撲倒在地的劉必,伸長手臂夠向櫃子,這個舉動在哭喊聲的映襯下,如同是一七八歲的嬌小姐無奈地看著斷了線的風箏漸行漸遠。
“悅兒啊。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怎麼捨得丟下我們啊!”劉必的哭喊聲,越來越像一個潑婦,劉必的哭聲驚動了周圍的鄰居,街里街坊聚集在樓下,很快就猜出出了什麼事。
“媽,你不要這樣,倘若讓康悅知道你這般,她在天之靈也定不會安生啊!”艾純起先根本開不了口稱劉必為媽,但為了自己的小算盤,此刻的她也只能委曲求全斜眼看艾純,心中吃驚萬般,這史文還真是能屈能伸啊,這種人前世怎麼會被羅天鵬玩弄在股掌中……
艾偉大也上前拉起劉必,“起來,不要讓康悅難過!”艾偉大能感覺到en在看自己,卻依然鎮定自若。
咦,這艾偉大跟以前也不一樣了。
聯想到前幾日見艾偉大去找律師,en對著這對父女有了新的想法。
李悽清在安靜下來後,招呼員工,把房子裝扮成靈堂的模樣,隨後則離開繼續處理與康悅葬禮有關的相關禮儀。
雖然劉必對李悽清的大包大攬有微詞,但她卻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只得說一些不痛不癢地話,順著李悽清而去。
吃罷晚飯,鄭隸廣就以要送劉美鳳回家先離開了這裡。
鄭隸廣和劉美鳳一離開,這艾偉大就和劉必低聲耳語了幾句,似在商量著什麼,不一會兒,劉必開口說話了,“劉亞,你給鄭助理打電話,他就不用回來了,這畢竟是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