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一首《同桌的你》在悄然火遍校園,李晨燦的大名再次響徹全校。
這個年代,網路發達,有人錄下了《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釋出在一些論壇上,頃刻之間,無數評論和感動紛至沓來,很多人都知道了作者是蓉城一中,一個才華橫溢的男生。
但在此時此刻,此時此地,李晨燦只是坐在考場裡的一個男生。
月考最後一門,是語文,這和高考一樣。
文科生的考試科目一共有三項:數學、文綜、語文,這個世界,帝國的現代漢文化在籠罩全球,只有外國人學漢語,萬萬沒有中國人學外語的道理。
帝國改革之後的語文考試,最為人詬病,因為全長三個半小時,而且前兩個小時不準提前交卷,而且還有做古詩這樣的內容……
做古詩,居然有30分,只比作文少20分,這讓大家詬病帝國為了古文復興,有些揠苗助長,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重要的考試專案。
下午的考場,光陰在安靜地流逝,雖然是考試,但這一切都讓自己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
之前的數學、文綜,李晨燦運筆如飛,他的腦子聰明瞭兩倍,又把前世的還有今世所有的課本內容清晰萬分地記在心中,考場上自然勢如破竹、無往不利。
而現在,到了語文。
李晨燦把作文寫完,然後開始看賦詩。
要求是寫遊記,七言律詩,最好能有疊韻的運用。
這對很多學生來說,那是要苦思冥想的,很多時候盡全力才想到詩詞,但是疊韻什麼的,根本無從運用。
李晨燦卻想起前世的記憶,灑然一笑,一首詩揮筆寫就。
……“這次月考,有沒有什麼好詩?”
李晨燦年級的語文組長餘風,正在和其他幾個語文老師批閱語文試卷,卻發現校長吳川來到了辦公室,問了一句。
吳川是天府省古詩詞協會的會員,有二級古詩詞研究員的證書,在整個天府省都有不小的名氣,他平生也最喜歡古詩詞,通常很關注。只不過,雖然帝國的考試算不上應試教育,但也還是差不了太多,很多人寫古詩都只是為了得到分數,應付一下。
尤其是這種月考,能出什麼好詩詞?所以,吳川只能一次接著一次地失望而歸。
“沒有。”餘風無奈地說了一聲:“吳校長,你每次都過來看,你也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帝國的國民,很多都有一種傲骨,不會因為這個是校長就奴顏婢膝。
“你們不只是才改試卷到三分之二麼?接下來可能還有機會啊。”吳川有些不甘心,儘管他心底裡已經知道,這裡不可能出現什麼好詩詞,但心中總歸還是有那麼一份期望。
“剩下的都在這裡了。”餘風乾脆地對吳川說:“要不吳校長您自己看看?”這只是月考,批卷沒那麼嚴格,吳川又是校長,所以他當然可以看看。
“好吧,我自己看看。”吳川有些手癢,便挑出試卷看了起來。
不過,誠如餘風所言,這些都寫了一堆狗屎,甚至有‘遠看泰山黑乎乎,上頭細來下頭粗’之類的混賬打油詩。吳川氣得不行,天府省最好的高中,難道就出這樣的人物?帝國古文復興豈不是遙遙不可期?
一直到他看到了在那橫線上面,幾行清秀的行楷。
這首詩名字叫《日暮歸舟》(中口占再疊前韻)。
“中口占,疊前韻?”吳川來了幾分興趣,但他並不相信一個高中生能真的把這個寫好……說不定只是弄巧成拙罷了。
再往下看去……吳川的不相信,卻瞬間變成了極端驚愕!
“歸舟遙指石橋西,漁火空江一字齊。蘋末風寒多刺骨,林梢煙淡半籠堤。
玉樓歌舞人初醉,曲岸牛羊路欲迷。向晚獨尋孤店宿,青衫燈下滌春泥。”
不僅佔據了中口占,疊前韻,而且字字珠璣,這一行詩詞,把那種傍晚划船而下的感覺描述得入木三分,漁火空江一字齊七個字,更是把那空闊的江景寫得淋漓盡致,而且整首詩傳達出一種孤獨、空曠的感覺,讓人沉入到寫詩人的心情之中。
“這是誰寫的?是誰?!”吳川猛然一拍桌子,把餘風嚇一大跳。
餘風心中暗暗感慨,不會是這傢伙寫什麼觸犯到他吳川的東西了吧?不過,帝國言論自由,詩詞攻訐如果你能寫得出來,甚至能讓人在古詩詞界揚名,他也不擔心這個學生會觸怒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