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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希望他早日醒來。可是從人道的角度來說,這個人活下來還真的不如就這樣死了。他現在的模樣……我真是無法形容。太慘了!

……”

“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日 多雲

……

專案組正從多個戰線展開案件的偵破工作。而我的任務便是對那個爆炸現場的倖存男子進行調查。

男子仍然沒有醒來,也許我首先應該確認他的身份,可是他的臉……就算是他的母親也不可能再認識他了。

醫生給我提供了一些線索。他們給男子手術時,從此人身上殘留的衣物裡找到了一坨纏繞的銅絲,或許這有助於確認那男子的身份。

銅絲很雜亂地繞在一起,展開後約兩米長,看起來那像是一根被剝了皮的電線。

……”

“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一日 陰

今天有了一些重要的發現。

在爆炸現場南方兩百米的地方,有一段廢棄的建築水泥管。管子的直徑有兩米多,裡面堆放著一些生活雜物和撿來的破爛,看起來曾經有人在裡面住過。

在那堆破爛裡,我找到了一條被剝開的電線皮。從長度上看,和男子口袋裡的銅線正好吻合。

難道那個男子是個撿破爛的流浪者?這個問題只有等他醒來後才能得到求證了。

另有一個好訊息:醫生說男子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

……

“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五日 小雨

前幾天的調查一直沒有什麼收穫,而今天終於有了轉機。

下午,爆炸現場的那名男子終於甦醒了。可是我對他進行詢問時,他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他甚至說不出自己的名字。醫生說這是重傷病人正常的失憶現象,我必須採取一些積極的辦法去加速喚醒他的記憶。

我去水泥管裡拍了一些照片,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能沖洗出來。希望這些照片能對他有所幫助。

……”

“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六日 多雲

……

我把水泥管的照片給男子看了,他開始仍有些茫然。後來我又向他展示了那些銅線,告訴他那是他口袋裡的東西。我鼓勵他努力去回憶,想想昏迷前的事情。

他愣了片刻,就在我快要失望的時候,他的表情卻有了變化!他顯得想起了些什麼,很費力地要說出來。我把耳朵貼在他嘴邊,他說的第一句話是:‘那些……水泥管,我……我住在裡面。’

我當時真是高興壞了。後來他又陸續告訴我:他叫黃少平,來自安徽農村。家裡父母都去世了,一個人來省城謀生。因為找不到工作,只能暫住在水泥管裡,靠撿賣破爛過日子。

我又問他案發當天發生了什麼。可他的記憶似乎又出了問題,只搖頭不說話。也許明天我得帶些爆炸現場的照片過來。

……”

“一九八四年四月二十七日 晴

……

我向黃少平出示了爆炸現場的照片,他顯得很驚恐。我告訴他: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在這個工廠裡被炸死了。他當時也在現場,被炸燒到重傷。在我的提示下,黃少平終於慢慢回憶起了那天的情況:

案發當天下午,黃少平看到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先後進入了那個廢棄的工廠,他便覺得有些奇怪。最後當那個女子進入工廠後,他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於是悄悄地進去窺視。他看到了後來的那一男一女,也聽到了一些對話(對話過程與羅飛的描述基本吻合),但還沒等他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爆炸便突然發生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三章 初次交鋒(3)

據黃少平描述,最先進入工廠的那名男子在女子到來前半小時便離開了。照此推斷,此人極有可能便是案件的元兇。黃少平在水泥管中遠遠看到了這名男子的身形面容。據他自己說,如果再見到這名男子(或者是照片),他有可能認出對方來的。

……”

看到此處,羅飛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既然這個黃少平見到了疑犯,為什麼沒有做模擬畫像呢?不過這個問題似乎也不難解釋:當時還沒有電腦模擬的技術,而手工繪圖則需要敘述者對目標人物的印象非常深刻才行,黃少平只是遠遠見到那名男子,很難做出準確的描述。

再接著往下看那些日誌,在很長的一個階段內,專案組的工作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鄭郝明記錄日誌的間隔時間越來越久,文風中也透出一種失望和挫敗的情緒來。